比起同樣被看管起來的舒王,這位燕王才是今上的心腹大患!
畢竟舒王爭位失敗這些年來從未做過出格之事。
燕王卻是敢發動宮變的狠人!
雖說陛下還容他活著,朝中百官卻不願與他扯上半點關係。
陛下不殺燕王,不代表不能殺其他人!
發現自已所過之處,百官如同遇著瘟疫般退避,燕王倒也沒有什麼意外之色。
他被囚於宮中的這麼多年,彆說是朝上百官,就連宦官都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。
不過,今天他能來到這殿前也是付出了不少代價,將這些年攢下的那點人脈全都用乾淨了不說,更用光了他為太子之時的那些人情。
過了今日,他就真正成了毫無半點能力的廢人。
是以,燕王的表情較之從前更加坦然,沒與任何人打招呼,就想效仿舒王那樣尋個角落安靜地站著。
隻可惜,燕王算準了百官的反應,唯獨漏算了金窮這個變數。
“燕王殿下!”
金窮扯著嗓子叫了一聲,隨後就在眾人震驚的目光當中迎向燕王。
湯鵬池都有些動容,向那邊看去,“他是真的不怕死麼?”
眾目睽睽之下就與燕王打招呼,套近乎,這是活膩了,要給自已尋個足夠轟動的死法?
趙相望向那頭,卻是笑了起來:“陛下也沒有你們所想的那般小肚雞腸,不就是與燕王說了幾句話?若因此獲罪,宮內有多少條人命夠殺?”
說罷。
趙相竟也舉步走向燕王。
湯鵬池眼神微動,搞不清這老家夥又想做什麼。
然而就連燕王自已,似乎都有些反應不過來,不知該用何種表情麵對殷勤的金窮。
“想不到今日連燕王殿下都來見證蠻人立國了,看來這件事確實牽動了不少人啊。”
金窮停在燕王前方幾步外,笑嗬嗬道:“您對蠻人有何看法?”
不遠處的舒王聽到這話,神色變得極為複雜。
這位金禦史到底是哪一邊的人?
怎麼見人就問對蠻人有何看法?難道還想在這個節骨眼橫生枝節,打斷蠻人朝貢一事不成?
“呃,我對此事……倒是沒什麼看法。”
燕王回過神來,但也回答了金窮的問題。
“看來燕王誤會了下官的意思。”金窮不依不饒道:“下官問的不是妖蠻立國一事,問的是您對蠻人有何看法。”
燕王瞬間沉默,用狐疑的眼神打量金窮。
這人難道是陛下找來試探自已的?
“蠻人……生性野蠻殘忍,這是已有定論之事。”燕王心底警覺,斟酌著道:“大離與妖蠻交戰多年,相信諸位大人心裡也有定論,就不必讓我來評斷蠻人了。”
“生性野蠻殘忍,說得好。”
金窮笑了一聲,眯眼道:“那您覺得扶植蠻人立國之後,該用何種態度麵對妖蠻大澤?”
這句話一出,不光燕王變了臉色。
就連原本朝這邊走來的趙相也停下腳步,盯著金窮的後腦勺看個不停。
燕王回想起昨夜遇到的神秘蠻人,變得更為慎重,沉聲道:“此事……”
“諸位大人,進殿吧。”
就在這時,莫無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。
打斷了燕王的話。
也讓百官心頭同為一凜。
牧族的蠻人,已經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