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曆過一場劇變的沈儀對武道愈發癡迷,每日除了處理朝政,便是待在殿中練武。
腦海當中總能回想起數月之前,自已麵對刺殺時的無力,他牢記這份恥辱,卻是如同拚命一般打磨進境。
日常陪他實戰切磋的侍衛也從原本的三人加到五人。
雖然每次切磋,都以他慘敗為收場,但他的實力確實進步飛速。
原本隻有一絲鬆動的玉骨瓶頸,如今更是近在眼前。
結束了又一場慘敗的切磋後,沈儀坐在台階上,端著玉碗飲儘藥湯,渾身都散發出熱氣。
這時,一名宦官急匆匆地來到演武殿內,離著老遠就絆了一跤摔倒在地。
自從上次吃過大虧,沈儀把身邊所有的宦官都換了一批。
不光要底子清白,更主要的是絕不能有修為在身。
是以,沈儀見此一幕雖有些不悅,卻並未過多苛責。
放下玉碗淡淡道:“出什麼事了,慢慢說。”
“回,回稟陛下……”
那名宦官顧不得喘勻這口氣,爬起身來上前走了幾步,聲音顫抖道:“是尋安王傳來的急報。”
聽到尋安王這三個字,沈儀下意識繃住身體,表情有些不善。
“他能有何事向朕稟報?”
沈儀冷笑道:“莫非又是那些不著調的宴會?”
“陛下……”那宦官低下頭,驚恐道:“尋安王……遇刺了!”
沈儀頓時愣在當場。
隨後就像是懷疑自已的耳朵出了問題,問道:“你再說一遍?尋安王怎麼了?”
噗通一聲。
那宦官跪倒在地,像是在強忍著恐懼,磕磕巴巴道:“有凶徒動用火器,將尋安王的十幾座府邸夷為平地,尋安王本人更是被幾名四品武夫聯手刺殺,雖有高手護衛在旁,可還是沒能……”
“彆說這些廢話。”
沈儀打斷道:“朕隻想知道,他死了沒有!”
這位數月以來都陰著一張臉的離皇,此刻竟有幾分興奮之意。
“奴婢不知!”宦官卻是嚇得不輕,顫抖道:“尋安王府的人隻說……王爺他此時陷入昏迷,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沈儀的身子一鬆,顯然有些失望,隨口道:“可有查出刺客的身份?”
宦官略一遲疑,低聲道:“監察司推測,這是正神道針對朝廷的報複。大離隻有兩位異姓王,寧王身在寧州,那裡靠近武盟,正神道不敢選他下手,所以就找上了尋安王。”
沈儀沉吟半晌,點頭說道:“吩咐下去,叫監察司……”
他本要安排監察司去保護尋安王。
但也不知想到了什麼,臨時改口道:“罷了,叫易太初親自走一趟,務必保住尋安王。”
“是。”那宦官叩首領命,隨即就退了出去。
沈坐在台階上思考片刻,決定先去沐浴更衣,再去與國師共商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