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臉憤怒。
其他幾個蠻人也是滿臉憋屈。
這段時間,他們確實受了很多窩囊氣。
尤其在天地異變之後,通過人族功法改變筋骨與皮肉再也維持不住,恢複成純血蠻人的本來樣貌,他們在寧州各處都舉步維艱。
而他們從前的司祭,現在的國主,也經曆了不下數十次的暗殺。
可司祭還是壓住了他們的不滿,除了不允許食人,更不允許他們反抗。
如今牧族能夠忍下這口氣,全都是靠著牧滄的威望在支撐。
但這種威望,是建立在牧滄能夠帶領牧族獲得更好的生活之上。
一旦牧族的日子愈發艱難,每況愈下。
漸漸還不如待在妖蠻大澤的時期,再想用‘大局’來壓製他們,隻怕是難了。
“牧槐,你在質疑司祭?”
然而,那衣衫濕透的蠻人卻是眼神一冷。
“我……”
名叫牧槐的蠻人看到這個眼神,心裡頓時有些恐懼,下意識避開了對視,低著頭道:“我不敢質疑司祭。”
“那就把埋怨收起來。”那蠻人冷聲道:“牧滄是大司祭的衣缽傳人,也是我們牧族不可替代的首領,如果你不相信他的智慧,就滾回妖蠻大澤!”
牧槐渾身一顫,臉上真的浮現出了恐慌之色。
他自然不願意回到妖蠻大澤。
或者說,除了那些主動‘精純血脈’的瘋子,沒有多少部族願意留在如今的妖蠻大澤。
更多的蠻人部族,亦在選擇觀望。
他們在等待牧族的結局,等待著替代牧族,或是替代大離的機會。
“我不該質疑司祭,牧嶽。”
於是,牧槐果斷選擇了低頭認錯。
“牧英很快就會回來了,如果北荒山那邊的確有……”說到這裡,名叫牧嶽的蠻人略一停頓,搖頭道:“如果一切順利,或許我們很快就能擺脫‘真血’的力量。”
幾名蠻人神色微變,互相看了一眼。
有人點頭道:“如果能夠擺脫真血,就算大妖真的複蘇,我們也能躲過這一劫了。”
也有人提議道:“聽說大離那片南湖也有變化,我們下一步可以選擇向那裡探查。”
牧嶽卻是搖頭道:
“彆做多餘的事,否則大離夜主會殺了我們。”
此話一出,就令眾人徹底安靜下來。
隨後默不作聲地扭頭前往江麵,繼續辦事了。
就連牧槐也是如此。
如此默契,令牧嶽不禁有些懷疑,自已是不是應該早點搬出大離夜主來?
現在這群族人,比起司祭來說,好像更怕他一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