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滄淡淡道:“牧族立國的影響,雖不至於翻天覆地,但天地氣數的變化也已經漸漸凸顯,我們遲早會擺脫‘大妖真血’帶來的一切,到了那時,就算有人想要取代我,也由他們去了。”
牧圖沉默半晌,忽然問道:“司祭,您說大司祭真的無法再蘇醒了麼?”
牧滄眼神微動,“為什麼這麼問?”
牧圖的嘴唇動了動,低聲道:“大司祭的力量是曆代之最,也是唯一有希望煉化真血的牧族天驕,那東西並沒有真的複蘇,憑什麼能……”
“牧圖。”
牧滄語氣溫和道:“我也希望大司祭能夠蘇醒過來,我甚至希望他現在就站出來,替我帶領牧族接著走下去。
可你必須要清楚一點,麵對那種力量,就算大司祭煉化了真血,也是九死一生的結局。”
“因為我們的力量,我們身上的詛咒,都是源自於它。”
“……”
牧圖沉默一會兒,點了點頭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去吧,挑選一些族人,替寧州做些實事。”
牧滄揉了揉發脹的眉心,平靜道:“這也是我們融入大離的好機會。”
牧圖沒再說話,默默退走。
待到四下無人,牧滄輕歎一聲,臉上帶著濃濃的倦意。
這段時間他不僅勞心勞力,又要時刻麵臨被寧州武夫刺殺的風險。
可謂是心力交瘁。
但為了不讓到手的大好局勢付諸東流,他必須撐下去。
閉目休憩了半晌後,牧滄再度睜開雙眼時,已是倦意儘消,抬手給自已倒了一杯酒。
沒等飲下。
身後卻是傳來一道笑聲。
“寧王,這麼有心情,還在自斟自飲?”
砰!
緊隨而至的,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。
牧滄回頭望去,急忙站起身道:“拜見夜主……”
“我又不是皇帝,不用拜我。”楚秋擺了擺手,一指地麵那昏厥過去的黑衣人,“送你的禮物。”
牧滄目光低垂,心裡不由一驚。
他完全沒察覺到這名刺客的存在。
這就代表,寧州武夫的手段也在升級,如今已經派出了這種足以瞞過自已感知的刺客,再下一步,出手的會不會是四品神通?
牧滄壓住心裡雜亂的想法,拱手彎腰道:“多謝夜主。”
“客套話就免了吧,我特意跑這一趟,肯定是有正事找你。”楚秋抬腳跨過那名刺客,坐到桌邊翻起一隻杯子。
牧滄連忙上前為他倒酒,同時道:“夜主有何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