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男子來勢凶猛,‘仙人作揖’到‘仙人下跪’,前後不過片刻光景。
他的雙膝沉入地麵,仍在奮力爆發真氣,想要掙脫楚秋的壓製。
可是直到這一瞬間他終於意識到,自已在這位大離夜主麵前,也不過是個隨手就能鎮壓的弱小角色。
白衣男子揚起臉龐,似乎極為不甘,語氣卻也平靜道:“我對天地之力的控製輸給了你,但不代表我的傳承輸了。”
話音落下,他體內陡然爆發出一股雄渾真氣,撬動的天地之力瞬間彈開楚秋的手掌。
隨後如同一道流光遠去。
拉開距離的同時,隔空朝楚秋拍出一掌,赤紅煙雲旋轉不定,鋪天蓋地向著楚秋湧來。
灼日煙霞?
楚秋默念這一掌的名堂。
拂手掃過,擊碎迎麵而來的赤紅氣焰。
這門八景掌幾乎成為了大玄遺民的必備武學。
但凡與大玄扯上些關係的人,似乎都學過這門掌法,人人皆可用上兩招。
儘管這門掌法放在如今的自已麵前可謂威力平平,可這白衣男子對‘神通武道’的造詣極深,一招一式都融入了天地氣機,將每一門絕學都打磨到極致。
到了他這種境界,天境之下的武學品階早就形同虛設。
哪怕隻是最尋常的招式,在他手裡都能發揮出神通武道的威力。
除此之外,更令楚秋感到驚喜的是,白衣男子撬動的天地之力絲毫不遜自已,方才‘拚命’掙脫他手掌的力量,幾乎不亞於他燃燒五年壽命強行續上的天地氣機。
白衣男子一路退回血霧裂口,對於楚秋隨手打散了自已的八景掌並不感到意外,扶住裂開的半張金色麵具,語氣平和道:“夜主的入微手段是從何而來?”
“不如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。”望了眼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掌,楚秋笑道:“你為何能撬動如此龐大的天地之力?”
比起自已的‘入微手段’,白衣男子近似無量的本事,才更為詭異。
自已有這份實力,無論是玄月宗天境武學生滅武經,還是多年打磨的一身武學傳承,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。
其中最關鍵的,還是燃燒壽命撼動天地這一點。
這些因素,缺一不可。
甚至就連與三品交手,動輒都要耗費幾十上百年的壽命,付出如此大的代價,方能做到四品逆伐三品。
這些是他的底氣,那麼,白衣男子的底氣又來自何處?
白衣男子沉默半晌,隨即道:“你我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,若是非要刨根問底,未免有些冒昧了。”
楚秋盯著他看了幾秒,哂笑道:“其實就算你想隱瞞,身上那點底細也是藏不住的,大玄複國一脈雖然勢弱,被長生一脈壓製多年,可你真的以為監察司會放下對你們這群人的關注?”
說到這兒,楚秋指了指白衣男子,“你身上有大玄血脈。”
白衣男子聞言,反而笑道:“夜主執掌大離曾經最強的情報官署,難道不記得當年大離對大玄血脈是何種態度了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