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江的表情凝重,看到那片懸崖之下汩汩流動的血河。
‘水位線’至少達到數十米的高度,一股叫人頭皮發麻的血腥氣息彌漫四周,換做旁人在此,聞著就得當場嘔出來。
幸虧黃江見多識廣,儘管從未遇上這種陣仗,相對還能保持鎮定。
便在這時候,黃江轉過頭來看向了蕭鐵衣,“蕭司主,你確定這是北荒山大陣的陣眼?”
眼前這條湍流不止的血河腥氣撲麵,一眼都望不到邊。
倘若此處就是北荒山大陣的陣眼,等他們真正找到陣眼並將其破壞,恐怕黃花菜都涼了。
蕭鐵衣思考一會兒,緩緩道:“薑虓以天地觀判斷出陣眼所在的位置,應該不會有誤。”
說罷。
他目光遠眺,判斷血河流淌而去的方向,隨後就道:“此行風險極大,你不必跟來。”
“蕭司主用不著擔心我。”
黃江收回目光,有些凝重地說道:“我知道自已有幾斤幾兩,不會輕易以身犯險。”
聽得這話,蕭鐵衣微微頷首,邁步走向山崖邊緣,口中卻道:“最好如此,否則你折損在這裡,我也不好向楚秋交代。”
黃江意味深長地一笑後,接著又道:“此事恰好是夜主的吩咐,若我現在離開,反倒沒法向他交代。”
言儘於此,黃江踏步來到蕭鐵衣身側,體表刹那間覆蓋一層耀眼金光。
隱約之間竟如同一座純金色的雕塑,陡然增加的重量令得山崖晃了晃,在他腳下浮現出幾條裂痕。
“不滅金身功?”
蕭鐵衣瞥了黃江一眼,臉上略過詫異之色。
但一想到‘怒佛’的名號,蕭鐵衣便也不再奇怪,移開目光淡淡說道:“大空寺這門硬功的水很深,你才邁過‘金剛骨’的門檻,距離‘不滅身’還差了不少火候,如果碰上了解決不了的麻煩,不必指望我會搭救你。”
大虞槍魁蕭鐵衣向來都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,能讓他說出這麼多話來,足以證明他對黃江的重視。
也可以說,他重視的是黃江身後之人。
黃江自然明白蕭鐵衣的意思,金光漸漸變得神華內斂,柔潤如玉,輕笑道:“蕭司主是打算繼續浪費時間,還是儘快找出陣眼所在?”
“嗬。”
蕭鐵衣不明意味地笑了一聲。
隨後一步踏出,直直墜向那條湍流不止的血河!
砰!
他的身軀如同一座山嶽砸進血河表麵,瞬間激起一股衝天血柱!
大量血水從半空炸開,劈裡啪啦散到一旁。
搖晃不停的血河表麵泛起大量浮沫,一圈圈漣漪波紋還未止歇,黃江也已經跳了下來,又震起層層波浪!
但比起一滴血水都沒沾染的蕭鐵衣,他就沒有那麼從容不迫,體表金光被濺上許多血色,被真氣所化的光華迅速蒸乾。
黃江伸出食指,從袖口沾了沾,手指一撚,皺眉道:“這不是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