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當魔元的‘損失’不斷加劇,起到的效果同樣也是立竿見影。
血霧範圍的收攏隻是開始,很快,就連被截流之後仍然不斷升高水位的血河,此時也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量,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沉去。
正如黃江對這條血河的判斷。
它確實由血氣組成。
但如此龐大的血氣能夠彙聚成河,本質也是大陣帶來的效果。
就像是那不斷向外擴張的血霧一樣。
陣眼逐漸不穩,導致陣法出現了破綻,血霧和血河同時維持不住,呈現出了不同的‘損毀’。
然而這份成功並沒有讓蕭鐵衣放鬆警惕。
他的‘非人預感’此時正在示警,皮膚各處都傳來隱隱的刺痛。
就連黃江也露出疑惑的表情。
“陣眼既然已經被我們找到,為什麼還會有‘生死預感’?”
黃江剛說出這句話,立刻就意識到自已遺漏了什麼。
脫口而出道:“布陣之人!”
話音甫落,蕭鐵衣卻是瞬間屈膝蓄力,猛地躍向半空,腳踏氣旋迅速攀升,半空中傳來雷鳴般的震爆!
儘管他是以四品踏空的方式拔高,卻給黃江一種看到了夜主的錯覺。
很明顯,蕭鐵衣這種粗暴卻有效的升空手段,一定是受到了某人的啟發。
而在他飛身來到百丈高空時,眼前有一股恐怖的天地之力迎麵而來。
蕭鐵衣一拳撕開天地之力掀起的氣浪,很快就看到前方那道白衣身影。
不過在此時,那道白衣身影看起來極為狼狽,一身白袍幾乎化作血衣,對於身後追來的蕭鐵衣視若無睹,不停撬動天地之力試圖阻攔他,同時口中念念有詞,像是某種詭異的經文。
他的聲音遙遙傳入蕭鐵衣耳中,竟讓蕭鐵衣心底沒來由地生出幾分煩悶。
與當時在洞窟裡看到那些血紅的岐龍山秘文時完全相同。
白衣男子似乎正在把那些文字的內容‘念’出來。
蕭鐵衣立刻猜到了白衣男子的想法,冷冷道:“看來你也不想做人了。”
前方近乎‘飛行’的白衣男子聲音微頓,緊接著道:“蕭司主既然知道我在做什麼,何不放我一馬?”
他的聲音回蕩在天空之上,極其誠懇道:“提純血脈對於蠻人來說是一次增強,但對我而言,卻是在賭命。如非必要,我確實不想走到這一步。”
蕭鐵衣沒有回答,隻是表情更冷了幾分。
見蕭鐵衣窮追不舍,白衣男子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,繼續念誦經文。
與此同時。
漸漸降下水位的血河之中,絲絲縷縷的血氣衝天而起,化成一股股無限延長的血紅線條,直奔白衣男子而去。
那些血氣來得飛快,遠超二人追逃的速度,眨眼間就爬上男子周身,順著他的口鼻湧入體內。
而他並沒有繼續向前逃命,反倒是突然降低高度,朝著北荒山內衝去。
提純蠻人血脈對於他來說確實是一次嘗試,創造那些特殊的蠻人,則是另一種實驗。
這一切的目標,就是讓自已重新擁有大玄至純之血,能夠如履平地般邁入天人境界!
隻可惜這種手段還未成熟,就已經被迫拿出來使用了。
如果自已熬不過去,很可能不需要那位夜主出手,他就會血氣乾枯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