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城深處,一股衝霄浩光直直升起。
在半空拋出一道弧度,降在城上最高的那座望台。
氣焰散開,顯出一個男人的身影。
他蹲在望台雨簷之上,將從腰間抽出玉嘴煙杆,吧嗒吧嗒抽了起來。
呼!
吐出幾尺長的煙氣後,便是淡淡道:“想讓我們開城門,你憑什麼?”
白衣男子遙望過去,神色絲毫不變,輕輕一笑後,揚聲說道:“看來閣下就是大胤四品第五的‘乘風客’隗章?”
那一身勁裝的男人眯了眯眼。
他的眼角如同刀子,皺起之時,給人一種極為鋒銳的感覺。
隨後,隗章垂下握著煙杆的手,在鞋邊磕了磕,站直身體道:“你的大胤官話說得不錯,可惜畜生就是畜生,裝不成人呐。”
“看來隗將軍對我們蠻人的偏見很大。”
白衣男子的笑容微斂,抬起手臂攔住那些有些躁動的同族,平靜道:“今日我來,是為了給諸位一個機會,相信我,這是隗將軍絕對不想錯過的好機會。”
“好機會?”
隗章被這句話逗笑了,“觀你言談舉止,也不是那種沒腦子的蠻人,怎麼會說出這麼蠢的話來?”
“是不是蠢話,將軍也要聽過才知。”白衣男子抬起另一隻手臂,向左右望了望,淡笑著道:“麵對這數萬悍不畏死的妖物,大胤將士想要取勝,需要付出多少代價?”
“邊城六萬兵力,就算皆是精兵強將,又有軍陣相輔,打完這一場以後起碼折損數千。將軍覺得,我說得是也不是?”
隗章望了那白衣男子半晌,隨後腳步向前一踏,驟然從高處墜落。
在城關前方激起一片塵煙。
“隗將軍!”
原本嚴陣以待的幾名將官急忙向下看去。
卻看到隗章孤身一人,迎著那群妖蠻而去。
邊走邊道:“殺你這幾萬妖物,又何須動用大軍?我一人足矣。”
隨著隗章越走越近,白衣男子身邊的幾個蠻人愈發躁動不安。
那名叫厭玨的女人更是舔了舔嘴唇,低聲說道:“厭黎,讓我去吃了他吧。”
隨後有些貪婪地望向逐漸走來的隗章,“這種武夫的血肉,一定能讓我的純血更進一層。”
“我已經警告過你,再敢胡亂插手我的計劃,就讓族首親自與你談。”
他朝厭玨遞去一個有些冰冷的眼神,“彆做多餘的事。”
這一記眼神,令厭玨如被冷水澆徹,當場就清醒過來。
默默退了一步,表示自已明白了。
接著,厭黎竟也迎著隗章走去。
二人都脫離了背後的支援,逐漸靠近彼此。
直到大約十丈範圍,厭黎停下腳步,微笑著道:“隗將軍,到這個距離就差不多了,你若想殺我,十丈以內,我絕逃不出你的攻殺範圍。”
說罷,他張開雙臂,示意自已沒有任何兵刃,接著就道:“現在,將軍可否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。
隗章挑起手指,一抹鋒銳氣勁擦著厭黎的臉頰飛過。
瞬間切開他的皮膚。
鮮血順著臉頰流淌到頸側,打濕衣衫。
厭黎仿佛沒有反應過來,錯愕一瞬,這才伸手摸向臉頰的傷口,看到手掌全是鮮血,不由歎道:“不愧是武評上的高手,果然厲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