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繁一句話吩咐下去,底下的家仆忙成一團。
沒過多久,就已經置辦了一桌好酒好菜,珍貴佳肴。
席間唯有鄧繁,穀宿二人作陪。
還把主位讓了出來。
恨不得拿出最大的誠意來招待這位送上門的五品宗師。
鄧繁倒了一杯酒,舉起杯道:“楚宗師,我敬您一杯,還請您大人大量,方才的事,彆與鄧某一般見識。”
說罷,他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。
蒼白臉上的病態紅暈更重幾分,強忍著沒有咳出聲來,憋得眼珠都發紅了。
一旁的穀宿見狀,趕忙說道:“鄧先生有傷在身,還是適量吧。”
“無妨,無妨。”
鄧繁長出一口氣,擺手表示自已無礙。
嘴上雖然這麼說,可他還是取出隨身攜帶的藥瓶,倒出一粒藥丸服下。
匆匆用過藥,臉色總算好看了不少。
“這種苦肉計,還是先省省吧。”燕北注視眼前一幕,淡淡道:“先前你讓我露了一手,這個要求我已經滿足,現在輪到你了,聊聊你跟謝九有何仇怨?”
沒等鄧繁開口,燕北的目光就在他胸腹幾處要穴掠過,“觀你這一身混亂晦澀的氣機,曾經應該也是入品武夫。雖沒有打破肉身極限,起碼也進了藏功境界。可惜,被人毀了根基,氣脈儘斷,再想練回來怕是千難萬難了。”
燕北抬起目光看向鄧繁那張蒼白的臉龐,“是謝九廢了你?”
鄧繁臉上閃過複雜神色,隨手將藥瓶放在一邊,點頭說道:“不錯,正是那位九皇子下的手。”
“理由呢?”
燕北問道。
“沒有理由。”
鄧繁輕歎一聲,“堂堂大胤九皇子,東湖山莊當代行走,他謝秀的身份如此尊貴,廢了我這種小角色哪裡需要什麼理由?”
這一番話滿含心酸,更有無奈。
仿佛真是一個被天下權貴欺壓得不能抬頭的小人物。
如果燕北從不認識謝秀,說不定還真有幾成被他糊弄過去的可能。
可惜的是,燕北認識謝秀。
自然不會信他這種鬼話。
“你在撒謊。”
燕北收回目光,語氣變得有些冷淡,“就算謝九惡事做儘,該當千刀萬剮,至少他的行事也有其道理。無論貪財求利,還是你們事先有所衝突,總歸要有個對你下手的理由。”
“這……”
鄧繁眼神微閃,接著就略有幾分尷尬地笑了笑,“其實並非我有意隱瞞此事,實在是太過丟人,難以啟齒罷了。”
說完以後,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一咬牙道:“既然楚宗師想知道內情,鄧某就直言了。”
“其實,此事還要源自一場誤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