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出崔賦此時有些警惕,而且顯然是想要通過時辰來判斷某些信息,範不移解釋得十分詳細。
“落日時分……倪家那女人按時放出了消息,看來已經過去了半天。”
話音剛落,就見那片液化真氣的正中央緩緩凸起,崔賦仿佛從地下鑽了出來,剛一現身,便有些站立不穩地搖晃了幾下。
皺眉感應著自已此時的狀態,疑惑道:“我體內怎麼有一股異種真氣?”
“可能是諸法傷了你吧。”範不移隨口胡謅一句,臉不紅心不跳,緊接著問道:“所以聶渺跟胥紫山到底出了什麼事?”
提到這件事,崔賦的注意力自然也被轉移開來,擰著眉頭思索半晌,隨即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隻記得,當時我們跨過那座圓台,看到一座巨大的蓮花台,上麵擺著座巨大的佛像。”
“你親眼看到了那座佛像?”
原本邁進另一條暗道的季知春也走了回來,語氣凝重道:“那座佛像是什麼模樣?”
崔賦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。
此人看著麵生,聽他的口音,應該是大胤的武夫。
想到這裡畢竟是人家大胤的地盤,崔賦也沒多問,搖頭說道:“我們都沒有看到佛像的麵容,但在它的兩隻手上,各結著一種手印。”
季知春聞言,擺出一個手勢。
食指與拇指撚起,剩下三根手指自然伸開,問道:“可是這樣的手印?”
崔賦看了看他,說道:“其中之一的確如此。”
範不移瞥了一眼,“這是佛門的說法印,大空寺的幾座佛像,也多以這種印相示人。”
“手勢雖然對了,但實際上那座佛像少了三根手指,看起來像是被掌法擊碎的……”
說到這裡,崔賦突然一怔。
像是想到了什麼,“當時胥紫山說那是被劍法斬下的痕跡,聶渺他……”
見他停在這裡,範不移追問道:“聶渺他做了什麼?”
崔賦沒有回答,而是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景。
此時他的記憶雖然有些混亂模糊,卻也慢慢想到了更多的細節。
抬起頭道:“聶渺他什麼都沒說,隻是對胥紫山打了一掌。”
“再之後的事,我就記不真切了,有種半夢半醒的感覺,不時能聽到一些禿驢念經的聲音,還有……”
崔賦頗為古怪地看了範不移一眼:“在那段夢裡好像還有你,你用這把刀跟我打了一場?”
範不移沒有說話,因為他知道崔賦所說的並不是夢,正是當時二人交手時的場景。
而且,那時崔賦曾有過一瞬清醒,還很是激動地讓他快逃。
至於這段記憶,恐怕崔賦已經完全記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