斷臂老者勁力一催,磅礴真氣推得她連退數步,撞開了身後的山壁,身形被亂石掩埋。
但就在下一秒,女子震開了壓在身上的石塊,猶如一道殘影般掠過。
她連環出掌,招招逼命,儘數印在了斷臂老者的胸腹、麵門。
老者雖然一步不退,臉上卻是浮現一層青氣,使得他那張臉看起來更加僵硬。
“乾什麼呢!”
眼見這兩人鬥了起來,隱真、玄真,以及那瞎眼青年都聚了過來。
玄真用隆起的駝背擋下女子一掌,抬起雙臂分開兩人:“好端端的,自已人怎麼還動起手了?”
隱真那張稚嫩麵容也露出凝重表情,老氣橫秋道:“就是就是,莫要內鬥啊。”
斷臂老者看了看他們二人,臉上那層青氣漸漸消退,漠然道:“如果懷疑化主有問題,你大可上告殿主,由他親自懲治。”
丟下這句話,斷臂老者轉身就走,顯然也是奔著那四根立柱而去。
瞎子青年做了個左右觀望的動作,發現沒人開口打破沉默,隻能無奈說道:“邪惑宮什麼時候出世,在哪兒出世,都不是區區一個化主就能決定的,也許是諸法殿出了什麼問題,才會引動邪惑宮有所感應。”
“會真,你太容易對人猜疑,這可不是什麼好事。咱們這些人也算是相識多年,放下往日種種,一心隻求自在隨性,若是學玄真與隱真那樣小肚雞腸,心裡哪還容得下大道?”
這句話一出,三道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這瞎子。
瞎子青年好似不明白發生了什麼,仍在疑惑道:“怎麼了,我說錯了嗎?”
“嘿,你當然沒說錯,不過你往後可要小心點,彆惹到我這小肚雞腸的老東西。”
“不然,我倒要看看你這死瞎子何時能得大道。”
隱真剮了瞎子一眼,老氣橫秋地丟下這句話,乾脆離開此地。
玄真與那冒充成師素的會真卻是連理都懶得理他,同時朝立柱那邊趕了過去。
瞎子青年一頭霧水,隨後輕歎一聲,便也匆匆而去。
就在那四根斜撐的立柱周圍,戒刀與那黑色線劍一追一逃,繞著巨大無比的柱子盤旋飛行。
但不管戒刀如何逃竄,都會被閃爍著出現的黑色線劍狠狠劈中,每挨一下,刀身的暗金色光澤都會黯淡幾分,甚至連鋒刃上都磕出了幾道缺口,飛行的速度逐漸減緩。
如同喝醉了一般搖搖晃晃。
反觀那把黑色線劍卻是越戰越勇,黑光一閃,便是攔住戒刀去路,對準自已劈出來的缺口猛攻。
仿佛今日一定要將這把戒刀徹底斬斷,否則絕不善罷甘休。
就在這時。
一聲轟鳴由遠至近,直奔這兩把兵刃而來。
隻見滿臉傷疤的洞真踏空而來,伸手就抓向了黑色線劍。
可當他發現自已的手掌竟從劍柄上揮了過去,眼底頓時閃過一絲疑惑。
自已出手明明十拿九穩,不可能有任何意外,這一下怎會落空?
他不信邪似得再次伸手朝黑色線劍抓去,而這次那把劍卻是憑空消失,再度現身時,已是出現在立柱的反麵。
掛在劍尾的那張木製麵具搖來擺去,像是在嘲笑洞真自不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