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真渾身散發出詭異的青氣,濃鬱如霧,將自身團團包裹,化為一道幽綠的流光橫衝直撞。
斷臂老者的手段也與他相差無多,但卻比洞真更為純熟。
兩人很快就追上了那把戒刀,還沒等挺身阻攔,就看到戒刀前方閃過一道黑光!
那把黑色線劍當著他們二人的麵,狠狠斬在戒刀表麵,又給刀鋒劈出了豁口!
“該死!”
眼見著黑色線劍肆無忌憚地對著戒刀劈砍,斷臂老者露出怒容,單手掐訣,引動一道幽綠氣勁破空而去!
黑色線劍陡然轉了過來,竟沒有以實化虛,而是拿木製麵具當成盾牌擋下了這一擊。
木製麵具被那道幽綠氣勁打得搖擺不定,咧開的大嘴幾乎占據了半張麵具,支出尖牙向那斷臂老者作出威脅的表情。
斷臂老者麵沉如水,騰身踏步,身法快如電閃,瞬間就越過了黑色線劍與麵具。
當他翻到戒刀旁,探出大手一把握住刀柄,結果就被上麵附著的真氣給燙了一下。
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!
不過他並沒有鬆手,而是將刀柄送到嘴邊狠狠咬住,噝啦一聲,扯掉了自已手掌上的腐爛血皮。
原本在他臉上的青氣逐漸散開,與戒刀表麵殘留的真氣相互對抗。
那把暗金色的戒刀如有所感,顫動兩下便不再掙紮。
它似乎能夠分辨誰是敵人,誰又是自已人。
轉瞬之間壓製了戒刀,斷臂老者用血肉模糊的手掌捏住刀身暴喝道:“護我離開!”
隨著他的話音一同而至的,先是那把黑色線劍無可防備的斬擊。
劍光一閃,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給劈開,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,身體居然仍在保持著踏空奔行的姿勢。
見自已沒能一劍斬了這家夥,黑色線劍在半空打了個旋,劍尖輕點兩下,好像有些困惑。
結果就在木製麵具猶如催促般的嘴巴開合聲中醒過神來,瞬間閃動,追上了前方的斷臂老者。
聽到斷臂老者那聲呼喊的洞真也是飛速趕到,袍袖一卷,再次從劍身穿過。
就在劍身化虛那一瞬,洞真的速度陡然加快,化身幽綠流光裹住斷臂老者,在半空折轉,返回那巨大歇山頂下的四根立柱。
黑色線劍正要再追,卻被那張木製麵具咬住劍身,搖晃著轉了兩圈,沒能使出那種瞬間騰挪的本事。
“內鬥?”
分心瞥見這一幕的洞真眉頭微皺,很快卻又鬆開。
無論是不是內鬥,此刻都是脫身的絕佳機會。
他帶著斷臂老者落在那宮殿樓頂,隨手一揮,就將老者推開幾步,問道:“靈寶有何損傷?”
斷臂老者舉起那把戒刀,翻過刀刃給他看了一眼,接著道:“你說有人布下鑄兵陣,想要祭煉諸法?誰有這個本事?”
“彆問那麼多。”
洞真搖了搖頭,“這把靈寶受了損傷,說明諸法的本源已經被奪走了一部分,難怪邪惑宮會因此現世……宮主不會允許諸法死在大業未成之時。”
他沉吟一聲,揮手吩咐道:“你先回洞元殿,我在此攔上一攔。”
“那好,你自已多加小心。”斷臂老者也是知曉輕重緩急,對洞真點了點頭,立刻就咬住刀柄,掐訣運功,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