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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秋看向聶渺帶來的信筒，說道：“看來黃江撐不住了。”
因為他很清楚，如果不是出了大事，黃江絕對不會這麼急著聯係自己。
從自己離開寧州一帶，再到前往大胤，算上留在皇城裡的這些時日，前後也才過去沒多久。
見聶渺並不回答，楚秋拆開信筒之時，緩緩問道：“你沒有提前看過？”
聶渺淡淡道：“這種級彆的密信，自然隻有夜主才能看。其他人擅自取信，如果耽誤了大事，便是死罪。”
楚秋被他噎了一下，“知道了。”
這家夥顯然是有些不滿自己在大胤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。
不過大離那邊的情況安穩，一時半會也鬨不出什麼亂子，這也是事實。
如果事事都需要自己這個夜主親自坐鎮，監察司哪還能存在到今天。
早就被易太初的護國司給滅了。
但當楚秋翻出裡麵的信件，映入眼簾的第一個名字，竟然就是‘易太初’這三個字，神色稍微有了幾分變化。
第一段的內容隻有短短一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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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太初刺殺沈儀不成，重傷逃出帝京，如今下落不明。
可這短短的內容當中，卻包含了太多的信息。
就連楚秋都愣了一瞬間，然後道：“黃江是不是想找個借口叫我回去，所以隨意編了這麼一段？”
他將那張字條翻過來，讓聶渺也‘過目’一番，“你覺得有幾分可能。”
“十有八九。”聶渺隻是看了一眼，“黃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，而且，易太初對皇帝行刺，也並非沒有可能。”
“就因為他是暗樁？”
楚秋搖頭道：“這個理由太牽強。”
聶渺聞言頓了頓，直接忽略了前麵那句話，“護國司現在的處境十分不妙，這代表沈儀對易太初越來越沒有耐心了。”
“他能有今日的地位，完全是靠沈儀的‘恩寵’。護國司成立以來，一路暢通無阻，因為那是沈儀要培養的勢力。所以，就算養一個護國司的開銷花費巨大，身為皇帝，沈儀都必須不遺餘力地支持下去。”
“但護國司這些年來並沒能讓沈儀看到太多成效，再加上監察司氣候已成，沈儀不可能繼續留著他們給自己拖後腿。”
聶渺所分析的角度，完全站在護國司與易太初當下的處境出發。
要是這麼想，易太初在大離的處境確實越來越艱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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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，為此要刺殺皇帝？
楚秋瞥了眼聶渺，“如果你是易太初，就因為失了聖眷，你轉過頭來便要殺了沈儀，這個解釋你覺得合理？”
“不合理。”
聶渺道：“如果是我，自然不會用這樣的辦法。因為刺殺沈儀的結果不論成與不成，我都沒有活命的把握。”
“但你不是易太初。”楚秋頷首道：“他也確實活了下來。”
“沈儀現在，隻怕已經氣瘋了。”
不得不說，拋開易太初這詭異的行徑，沈儀這個皇帝，也確實是夠倒黴的。
正神道打入皇城才沒過多久。
被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護國司司主，又在背後重重給了他一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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