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結黨營私,收買人心?”
沈儀張了張嘴,實在有些說不下去。
這八個字,跟那病懨懨的尋安王聯係在一起,未免有幾分趕儘殺絕的嫌疑。
平心而論,沈儀對趙相,還有尋安王都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。可現在朝堂上仰仗趙相坐鎮,而易太初的背叛,也讓他不得不考慮重新給尋安王安排一個位置。
為君之道,在於平衡。
就算沈儀再怎麼‘平庸’,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。
從前國師林聽白一家獨大時,許多問題或許還沒有暴露出來。但是現在林聽白主動退居二線,將權力重新交還給他這個皇帝手中,沈儀就不得不考慮如何製衡各方勢力。
這也是為什麼,在易太初逃出帝京以後,他仍然沒有對護國司動手的原因。
護國司就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,那也是他握在手中的刀。
沒有護國司。
往後一家獨大的,可就要變成監察司了。
正因如此,沈儀對尋安王的態度,可謂是複雜之至。
趙河、趙靖這二人,一文一武,把持朝政,來日恐成大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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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趙靖的能力又極為出眾。
如果讓他代替易太初接管護國司,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。近幾日以來,沈儀便在思考這件事,尋一個合適的時機將趙靖重新召回朝堂。
現在金窮‘率先發難’,卻是誤打誤撞,打亂了沈儀的計劃。
種種念頭在沈儀心中閃過,他定了定神,緩聲問道:“你說你要彈劾尋安王結黨營私,收買人心,散布謠言,證據呢?”
“臣今日敢站出來,自然不會毫無準備。”
金窮說著,從官袍袖口裡掏出一份奏折,由內官遞了上去。
送到沈儀麵前時。
沈儀隻是瞥了一眼,道:“這是什麼?”
“回陛下。”
金窮畢恭畢敬道:“尋安王自從蘇醒之後,所見的每一個人,都在其中。”
這話一出,殿上不少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。
因為在場百官,確實有不少人與尋安王見過麵。
當然,也有很多單純隻是應邀參加尋安王舉辦的宴會,並無私交。
可有些事情,一旦送到皇帝麵前,那就是千斤不止了。
結黨營私這種罪名,本身就是一個籮筐。
不管什麼事都可以往裡麵裝。
具體如何判斷,其實全在沈儀的一念之間。
放在平時,他們或許還沒有多少擔憂。但現在這個節骨眼,正是沈儀疑心最重的時候,哪怕隻有一絲懷疑,都足夠定他們的罪。
“陛下。”
眼見事情有些不太對勁,禮部尚書戴貴站了出來,“此事,臣也有所耳聞,金禦史隻怕是誤信了坊間傳言,這才造成誤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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