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公明雷厲風行，解決完蔡勻，就直接開始布置任務。
“我不信任殷商和科技與發展部，他們的調查結果不可信。那個誰，餘化吧，你的評級最高，這些人你也熟悉，自己組支隊伍把常規調查再給我重新捋一遍。那個蔡勻，你跟我走一趟，把那些屍體領出來，重新檢查一遍。剩餘的人，原地待命，保持通訊暢通。”
安排完，衝著蔡勻招了招手，就大步向外走去。走出一段距離後，突然向蔡勻問道。
“我看了報告，提交非法人體改造警示的是你們家教授。有趣的是，你小子不保護你們實驗室的人，卻去英雄救美。石磯那丫頭不但沒事，還空手解決了一個變異者。如此說來，她沒再堅持，已經複製啟能了吧。對象是你吧？否則也不會讓你來駕駛。”
蔡勻還是受記憶影響，對這位教內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心存敬畏，小心的應答，很是拘謹。這和麵對準提聖人還不同，聖人再強，也不過是西方小教之主，蠻夷之地，他內心多少還有些聖人大教門下的傲氣。但麵對這位教內地位不下前三的大佬，關鍵現實中也是集團高層，雙重身份疊加下，著實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。
趙公明卻突然輕笑出聲，嚴肅的氣氛瞬間緩解了不少。
“彆緊張，石磯那丫頭當初剛進集團的時候，是大妹的助理，兩人關係親密。隻是那丫頭性格太倔，才跑去白骨星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自己弄了個實驗室。你也彆擔心，征召你過來不過是帶你混點資曆，沒什麼危險。”
蔡勻勉強的笑了笑，算是回應。趙公明反倒對蔡勻很好奇，他了解石磯那丫頭的傲氣和固執，剛才查看蔡勻資料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些問題，這小子不光晉升有些超規，還有和石磯獨自外出的記錄。如果不是石磯腦子抽了，老牛吃嫩草，那就是對這小子認可了。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探究之心。
“你既然是事件參與者，從你的角度分析看看，有什麼值得注意的點。”
真彆說，這事蔡勻還真有點想法。這一周展會停擺，他也沒閒著，確實認真想過。
“有兩點，其他的事我不清楚，我隻從我的專業出發。首先，那些變異者用來改造的基因，和集團基因庫裡7428號基因基本吻合，密級不高，二級以上研究員都有資格申請。教授查了一下，近二十年，共被申請過三次。但再詳細的就查不到了，她的權限也有限。這是一個方向，但也不能排除還有其他途徑獲得該基因，畢竟當年星際擴張，戰場環境複雜，有心人保留一份也很難察覺。”
蔡勻頓了頓，見趙公明沒什麼不耐煩，才繼續道。
“其次是改造的手法，科研人員基本都會有一些個人的習慣，體現在試驗上，就難免有著細微的差彆。在經驗老道的人眼中，這種細微的差彆就像指紋一般一一對應。石磯教授的看法是，此人生化方麵的造詣很深，但不是集團的人。我想，以集團對人才的鯨吸能力，這般流落在外的生化大家肯定不多。”
“所以，綜合這兩點，查一查那幾個申請基因的人，有沒有和外部的生化專家有過聯係，運氣好的話，也許有收獲。不過我也就是說說而已，這麼明顯的漏洞，真要是周密的設計，不可能留下。”
趙公明微微點了點頭。
“可以，是個願意動腦子的。將來科研這條路走不動了，我特批你進安保部。你說這兩點，已經查了，手腳很乾淨，沒有任何線索。”
蔡勻聳了聳肩，他儘力了，畢竟不是專業的。他現在放鬆了很多，趙公明表現出的善意很明顯。
很快，那些變異者的屍體就被領取了出來，以趙公明的身份，各方人員都要全力配合，尤其還是在這麼一個敏感時期，效率極高。
屍體一共十九具，慘不忍睹。當時那些測試員救人心切，都下了狠手，確保一擊斃命，所以就沒什麼全屍。這其中就包括一具被蔡勻差點砸成碎肉的。最完整的一具，反倒是那個已經被石磯教授開膛破肚解剖過一遍的。
“十九，嗬！”
趙公明冷笑一聲，手腕處微光一閃，一個小巧的儀器落在手中。隨著儀器掃描了數秒後，顯示出了一些信息。
“小家夥，教你一個小竅門，咱們蓬萊生化真正的核心技術不是生物技術，而是生物技術設備。離開我們的設備，什麼生化專家也做不了任何試驗。所以查基因多麻煩，我們可以直接查生產設備。”
說著把顯示出來的一串代碼輸入了光腦。很快，包括設備信息，交易情況都被列了出來。隻看了一眼，趙公明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。
抬手又直接放出一台小型飛行器，帶著蔡勻直接離開了。不得不說，空間能力是真的方便，羨慕的蔡勻眼都紅了。
大概一個小時後，兩人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工廠，並找到了一台老舊的第七代工業培養機。彆看隻是第七代，這和實驗室的設備不同，大型工業生產設備更新率不高，要兼顧成本，雖然是二十多年前的版本，卻隻落後了一代。
趙公明在麵板上操作了幾下，臉色陰鬱。
“有意思，根據後台數據，這台機器去年就被西方科技報廢處理了。有人繞過了我們的鎖死程序，強行生產了一批。這嫁禍也有點太明顯了，但也不排除賊喊捉賊的可能。”
西方科技?蔡勻又想到了準提，之前在展台看的蓮台就是生物技術培育的，他們好像確實有生化方麵的積累。
“這種工業設備，一開機就是批量生產。看數據，強行生產了五十個，正好一組。但卻隻死了十九個。你說說看，剩下的呢？”
蔡勻心念電轉，卻沒什麼收獲。
“放在這裡生產，說明運輸確實不便，也就是說如果還有目標的話，還是在這朝歌星。但是這種變異體，實力有限，麵對機甲毫無反抗之力。也就是說很難襲擊什麼防禦嚴密的地方，隻適合偷襲無準備的目標。費這麼大力氣，得罪這麼多人，說明所圖甚大。對不起，我實在想不到有什麼防禦鬆懈，卻價值極大的目標。”
如果還剩三十一隻的話，這股力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，在現在這個敏感時期，似乎很難做什麼大事。
趙公明沒說什麼，隻是在光腦上搜尋著什麼。他的信息來源可就多太多了，有了基本的判斷，篩選合適的目標並不算難事。經過智腦的推演，還真得出了一個合適的目標。子受，當今總統的第三子。
按理說總統的家眷都有內衛部門嚴密保護，但這子受是個特例。此子天生異稟，根骨強健，力大無窮。再加上生在此等家境，無論是強化劑的品質，還是各種古武的學習，都是最頂級的。所以他自持實力強橫，又在朝歌星自家地盤，就很排斥身邊跟著太多人，拒絕了內衛部門的保護。
蔡勻聽到這個名字後，反應了半天，才終於對上了號。這不是紂王麼？夢中世界他死的時候，這位已經登基多年了。他們修行中人一般不在意世俗皇權更替，畢竟凡人不過數十年陽壽，換來換去的，閉關一次可能都不知換了幾位皇帝了。但這位之所以被記住，實在是一言難儘。敢在女媧廟裡題詩褻瀆聖人，對他們這些修行之人來說，除了一句找死實在不知說什麼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