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憑什麼折辱她的自尊?
憑什麼用這麼惡心的方式,把她的脊梁骨一根根敲碎?
她用光了她這輩子會的所有臟話,把厲妄霆問候了個遍,可就是沒人回應她。
她的所有不甘和仇恨,注定要在這黑夜中痛苦悲鳴,然後逐漸沙啞無力的,最後全由她獨自承受。
沈簡初痛恨自己的沒用,她把手攥得緊緊的,狠錘地麵。
手砸得發麻發疼,煩躁的情緒卻未消解半分。
沈簡初的頭像戴上了一條緊致的橡皮筋,狠狠地勒著她,把她折磨得像被一團火燒裹,任她用什麼辦法,都無法排遣。
——
厲妄霆回到主臥。
水流嘩啦,花灑把冰冷的水噴到他的頭上,模糊他的視線,激得他的脖子一陣陣刺痛,然後往下沿著他緊實精壯的肌肉線條流淌。
厲妄霆捧起一捧水,潑到頭上,雙手交叉把頭發薅到了後邊。
他的胸口鬱結的一團火,半天沒有消解。
“不是,沈簡初有病吧!”
厲妄霆低罵了一句。
以前,沈簡初也戲多,但心機心眼可比現在少不少。
他關了花灑,穿上浴袍,擦著頭發,要從浴室裡走了出去時,經過鏡子……
他脖子上的咬痕清晰可見。
沈簡初真狠,他的脖子不僅破皮出血,但凡當時沈簡初的牙齒再往上一厘米,就到了他的大動脈,他必大噴血,說不好,還會死在當場。
厲妄霆的臉色又黑上幾分。
戰南望說的沒錯。
古人都知道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,所以,除了沈簡初,他還得繼續找和厲熠辰匹配的骨髓。
“妄霆。”戚晏晏坐在轉椅上,聽到腳步聲,立即站了起來。
她穿的粉色的真絲吊帶睡衣,裡邊沒有更多的布料了。
她的動作稍微大一些,胸口起伏得就有些厲害。
那微妙的地方,巧妙的形狀依稀可見。
“你怎麼在這?”厲妄霆冷臉挑眉,用毛巾猛烈擦拭頭發,根本沒看戚晏晏一眼。
“我看你被姐姐咬了,特意給你送藥。”戚晏晏說著,擰開了藥膏,指尖抹了一點點,往厲妄霆的身旁挨,“我幫你上藥。”
她的手將要碰觸到厲妄霆。
厲妄霆恰到好處的起身,和戚晏晏拉開了距離。
戚晏晏的手僵在了半空,眼底浮現起了些微的失落。
從她和厲妄霆搭上線,厲妄霆對她就沒半點逾矩過。
她早就懷疑厲妄霆是不是不行,又或許是a,可他都和沈簡初生孩子,能有什麼毛病?
自沈簡初出獄,他雖然對沈簡初非罵即打,但都在和她不停的產生各種肢體接觸,可他對她呢?
她是毒蛇嗎?
總避著她乾嘛?
“把藥放著,我自己會處理。”厲妄霆態度冷漠,走到了書桌旁,隨意地拿起了一份文件翻看。
“時候不早了,你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妄霆!”戚晏晏飛撲過去,從後邊死死抱住厲妄霆的腰。
要是她和厲妄霆睡了,也就不用再膽戰心驚,再和祁七那樣的男人糾纏不清。
她的心口一點點收緊,壯著膽子,指尖纏繞住他的腰帶,一點點扯開。
厲妄霆眼光一黯。
莫名的,想起他和沈簡初結婚後的初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