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沈簡初這樣的病人清淡飲食,吃白粥是沒錯,可問題是,吃這麼多?
沈簡初:“……”
“彆喂了!”戰南望直嚷嚷,“你再喂,我得給她打消化針了。”
說完,戰南望不忘覷上厲妄霆一眼。
“你看不見她快吐了嗎?”
厲妄霆:“……”
厲妄霆放下碗,打發人收拾了,也讓人把陶陶居的廚師送回去。
戰南望給沈簡初換上新藥瓶,也去忙活了。
“藥液輸完,按這上邊的急救鈴,我馬上到。”他叮囑了一句。
“嗯。”厲妄霆淡淡頷首。
全程,沈簡初都疲憊地望著厲妄霆。
“沈簡初。”厲妄霆用命令的口吻,“躺下。”
沈簡初無聲照做,她在床上平躺,雙眼死氣沉沉地盯著天花板。
厲妄霆沉沉地凝視著她,語氣不算強硬,“閉眼。”
沈簡初像提線木偶似的,由他操控。
她閉上眼睛。
她無念無想,就跟待宰的羔羊似的,全憑厲妄霆處置。
厲妄霆撐著頭,抵著太陽穴,靜靜地守在她身邊。
不知過了多久,祁七拿文件來給厲妄霆簽字。
厲妄霆低頭掃文件,簽完名後交還給了祁七。
祁七讓保鏢送回厲氏集團,自己留下守著。
房間裡靜悄悄的,仿佛一根針落下,都能被聽見。
沈簡初生無可戀地閉眼休息,她是砧板上的魚肉,多想無益。
厲妄霆看似是在座位上養神,目光卻總若有似無地追著沈簡初跑。
祁七唇角微勾,看似不經意地開了電視機。
他有意調低音量,但在這樣安靜的氛圍裡,一點微弱的聲響都會被放大。
此刻,娛樂節目的主持人正在播報——
“據本台記者報道,近日,陸氏集團繼承人陸淮琛疑似在某會所裡被一陌生女子強吻。”
厲妄霆倏然轉眸,死死地盯著電視屏幕,他幽沉的目光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,仿佛要把海上的船隻全部席卷入內。
沈簡初也敏銳地聽到了電視裡傳來的聲音,心口和眉心同時突突地跳動了一下。
電視還在繼續播放——“該女子十分低調,得逞後馬上離開。”
“但有小道消息稱,陸淮琛已與該名女子聯係上了,兩人互生情愫,不日將舉行婚禮。”
“嘶。”祁七倒吸了一口涼氣,裝出一副慌裡慌張的模樣,在匆忙間,用遙控器關了電視機。
沈簡初雖然還是什麼都看不見,卻還是感覺到了周遭氣氛的改變。
她蜷起的指尖暴露出她此刻的慌張。
厲妄霆的眼底燒起了火光,他垂眸拿起桌子上的水杯。
一股涼意襲向沈簡初的麵門。
沈簡初整張臉都濕了,一些水還濺進了她的鼻孔,沈簡初繃不住輕咳了起來。
“沈簡初,你和陸淮琛什麼時候勾搭上的!”厲妄霆猛地傾到了沈簡初麵前。
四目相對,沈簡初感受到厲妄霆傳遞過來的無限威壓,整個人像退到了懸崖邊上,岌岌可危。
“嗯!回答我!”厲妄霆壓聲,嗓音裡盤旋的火氣仿佛要跟火龍似的呼嘯而出。
“我沒有!我根本沒有再見過陸淮琛。”沈簡初真是摸不懂厲妄霆這陰晴不定的性子。
他怎麼就覺得,她沈簡初有本事,找上彆人,讓彆人幫她逃脫?
“撒謊!”厲妄霆根本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