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爾凡·符裡斯毫無血色的人頭。
“因為所有人都死了,莫爾凡死了,他安插的所有叛軍、策反的所有禁軍都死了。”
瑪麗·瓦雷第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,以手遮麵。
傑洛特走到她身前,蹲下身子。
“瑪麗,你還記得那個名叫紮克·斯圖亞特黑發青年麼?你在宴會上見過他的...”
獵魔人看向地上那個死不瞑目的頭顱,加斯唐宮中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閃過:
“你永遠都無法想象,那雙眼睛曾經見過什麼...”
女爵緩緩放下雙手,呆滯地看向了自己情人的頭顱,莫爾凡那瞪圓的雙眼中還殘留著無限的恐懼,仿佛在臨死前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景象。
“相信我,瑪麗,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麵對什麼。”
“你們沒有任何勝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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帳篷中陷入了寂靜。
瑪麗雙肩開始顫抖,抽泣聲打破了沉默,又變成了怒吼:
“尼弗迦德殺了我的兒子!”低著頭的瑪麗咬牙切齒的說道,如同一隻低吼的母獅。“恩希爾不但殺了我的兒子,還在計劃暗殺我的女兒!”
一旁的亞裡安已經戴上了頭盔:
“既然你已經甘願做恩希爾的走狗了,就像當初為弗爾泰斯特賣命一樣。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。”年輕的男爵看向了自己童年時的偶像:“傑洛特,我是聽著你的故事長大的,上次沒有領教到你的劍法,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了。”
看到亞裡安的情緒有些失控,羅契趕緊插嘴道:“傑洛特,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忙於與狂獵周旋,最近又在陶森特隱居,所以不清楚泰莫利亞最近的局勢...”
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悲涼:
“恩希爾自始至終根本沒有打算遵守承諾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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帳篷外,傑洛特正在收拾馬鞍準備返回戈斯威倫。
談判破裂了。
獵魔人以自己的名義來到這裡,想要勸降瓦雷第家族。
畢竟泰莫利亞是他曾經服務的國家,弗農·羅契是他的救命恩人,他與亞裡安也有些交情。
他本以為可以消泯一場刀兵之禍,但現卻也知道了這場戰爭根本沒有和解的可能。
尼弗迦德自始至終都沒有真心給予泰莫利亞自治權。
皇帝恩希爾已經受夠了封建貴族。
在恩希爾的計劃裡,泰莫利亞會被徹底重組為帝國的一個行省,由皇帝指派的尼弗迦德總督統治。
為了這個計劃,恩希爾一直想要把瑪麗的兩個姐弟私生子擄走,在那個過程中還意外殺死了弟弟鮑爾西。
在泰莫利亞獲得自治權,姐姐阿奈絲成為女王之後之後,瓦提爾卻派人暗殺阿奈絲,試圖暗中顛覆瓦雷第家族。
事情敗露之後,恩希爾又秘密命令中央集團軍在征服整個北方之後,再重新南下武裝控製泰莫利亞。
兩邊其實早已經撕破了臉,這才導致瓦雷第家族徹底倒向恩希爾的敵人——莫爾凡·符裡斯和他背後的商人公會。
局麵到了這個地步,恐怕連那個法師都難以從中斡旋了。
傑洛特歎了口氣,翻身上馬。
“傑洛特!”一個聲音喊住了他。
獵魔人回首,見羅契從帳篷裡追了出來。
“加入我們吧,利維亞的傑洛特。泰莫利亞的榮耀還未蒙塵,弗爾泰斯特的血脈和遺誌還沒有斷絕。我以祖國的名義發誓,戰爭之後,我會儘一切可能說服瓦雷第家族支持你營救希裡的行動。”
“傑洛特!加入我們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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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如何回答的?”城牆上,紮克對身旁的傑洛特問道。
“我不是已經站在這裡了麼。”獵魔人低聲回複。
紮克點了點頭表示理解。
這對傑洛特來說是一個艱難的選擇。
羅契和亞裡安是獵魔人的老朋友,瓦雷第家族的叛變也是因為尼弗迦德背信棄義在先。
尼弗迦德作為侵略者在北方的土地上犯下了種種暴行。
然而相比於泰莫利亞,尼弗迦德對精靈、矮人以及施法者們則更為包容,也代表了更加先進的政治體製。
如今皇帝恩希爾更願意提供一切幫助尋找希裡。
白狼抽出了掛在背後的十字弓弩:“我們每個人都必須做選擇。”
這場戰爭中沒有正義的一方。
兩害相權取其輕,每個人都要做出自己選擇。
他望向城下已經發起衝鋒的瓦雷第士兵。
“最起碼我還有的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