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弟弟開始長大,也學著爸媽的樣子,偶爾拿飯碗砸她,如果她躲開,他就會哭。
父母就會一起過來打她。
弟弟說要騎馬,她就要乖乖趴在地上讓他騎著到處走,就算手掌膝蓋被紮破流血也要繼續爬。
弟弟說要養狗,她就被當做狗關進籠子裡。
然後弟弟學著那些虐狗的人,用棍子到處捅她。
周亞亞不敢怨恨父母,但她怨恨這個弟弟。
明明,他是因為自己才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。
所以那天,她對弟弟使用了自己的言靈之力。
“你會被媽媽掐死。”
當晚,媽媽做噩夢,在夢裡險些將弟弟掐死。
就差一點點。
弟弟雖然被救活了,卻因為腦子缺氧,導致智力受損。
得知真相的父母憤怒了,他們把她打得半死,甚至為了不讓她再說話,直接用針把她的嘴巴縫了起來。
一旦針線鬆脫,他們又會重新縫上……
“被大頭針生生從血肉穿過的滋味,真的很疼。”
周亞亞摸著自己嘴角的傷疤,眼睛裡滲著恨,哪怕過去了這些年,每次想起,她都覺得自己嘴巴隱隱作痛。
“後來我徹底成了啞巴,直到幾年後的某天,我偷偷剪開了我嘴巴上的線……”
周亞亞看著薑栩栩,一字一頓地說,
“我讓他們死在了一場大火裡。”
她說,
“我的人生,就像是一場曆劫。
我以為擺脫了他們,我可以重新開始生活,可是我的臉被那場大火灼傷,臉上的傷口也因為潰爛造成了不可挽救的疤痕,我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怪物。
沒有人愛我,甚至所有人都能來踩我一腳,就像當初的你一樣。”
周亞亞說,
“薑栩栩,我曾經以為我們是一樣的。”
一樣的天賦異稟,卻得不到世間半點的疼惜和寵愛。
“你被養父母厭棄,他們利用你,把你當做關蕊蕊的工具一樣養大……
哪怕你脫離那個家,回到所謂的豪門,他們依舊隻寵著一個外來的路雪溪,一再忽視你的存在。
我們應該是一樣的。”
她們本可以誌同道合。
憑她們兩個的本事,甚至可以報複整個社會。
可薑栩栩卻讓她失望了。
她拋棄了她。
那麼現在,她也要拋棄她。
“你知道嗎?雖然我過度使用了我的言靈之力,導致我的嗓子一度難以發聲,但換了一個嗓子後,我感覺我的能力,又回到了我最好的時候。”
周亞亞說著,看向薑栩栩,眼神危險,緩緩張口,
“就比如現在……你的手筋即將會被割斷。”
薑栩栩眼眸一顫,因為就在周亞亞話落的瞬間,頭頂的熾燈毫無預兆地突然炸裂。
燈泡的碎片更直接朝著薑栩栩手腕飛射而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