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己作為試驗品降生,怎麼甘心讓自己的孩子也淪為族人試驗的對象?
聞人白依看清她眼底的不甘,單從神情看,從她臉上甚至看不出半分對這個女兒的憐惜。
一旁的族老早就忍不住了,此時對著聞人戚戚,語氣中滿是譴責,
“你為了和族裡對抗,卻讓你的孩子斷送了覺醒妖力的可能,聞人戚戚,你這樣做,就沒想過那孩子知道真相後會恨你嗎?”
妖族以強為尊,自然認為從出生就被剝奪使用妖力,使其成為一個無法使用妖力的“廢物”,這是任何一個妖崽都是殘忍的。
現在那孩子雖然覺醒血脈,但無法使用妖力,本質上還隻是個人類,若要成為容器,風險還是高的。
這都是聞人戚戚的錯!
聞人戚戚紅著眼瞪向說話的族老,想要出聲反駁,卻難得地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因為在她心裡,她確實虧欠了薑淮。
她沒有問過他,就擅自替他決定了未來。
薑淮……會恨她嗎?
心裡不可避免地有所動搖,卻在這時,攥緊的手被一旁的手輕輕握住。
那隻手輕輕軟軟的,就那樣將她攥緊的五指拉開,而後,緊緊握住。
薑栩栩說,
“其他人我不清楚,但薑淮,我哥哥……他永遠不可能會因為這種事而恨你。”
她的聲音認真而帶著篤定,帶著叫人心安的力量,莫名地撫平了聞人戚戚心底那一瞬的動搖。
雖然他們一家人重逢後的相處時間不長,但薑栩栩已經足夠了解薑淮。
他可能會因為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家人而遺憾。
卻不會因為媽媽為保護他剝奪他得到妖力的權利而生出怨恨。
她哥哥,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。
“他哪怕不能使用妖力,也在一直試圖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家人。
隻憑能否使用妖力來判定他的強大與否,是最下乘的標準。”
薑栩栩看向麵前的一眾族老以及主座上的聞人白依,眼眸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。
也讓聞人戚戚原本動搖的底氣再次回歸。
沒有猶豫地瞪向麵前的人,聞人戚戚大聲道,
“我兒子我清楚!他才不像你們這麼膚淺!活了幾千年的老東西連這點事情都看不透!自己修煉不出十尾就想著用我兒子獻祭,你們要點臉嗎?!”
“我兒子就算覺醒妖族血脈了又如何?他對聞人一族沒有半分義務,我是他母親,你們不經我同意強行為他覺醒血脈,按人類法律我是可以告你們的!”
聞人戚戚這不管不顧地怒懟,叫向來被敬重的族老們臉色都很是難看。
一個不過兩百歲的半妖,竟敢指著他們鼻子罵他們老東西……
其中一個族老冷下臉來,周身妖氣散出,身後淩厲的狐尾不管不顧地就要朝著聞人戚戚而去。
薑栩栩見狀,剛要動作,然而眼前一閃,下一秒,就聽一聲痛苦的悶哼。
不過眨眼的功夫,那族老襲來的尾巴,竟是被另一條尾巴穿透,死死釘在大理石的地板上。
地板碎裂。
座上的聞人白依對上族老,麵色平靜如舊,隻淡淡看向族老,嘴角甚至還帶著笑,
“戚戚就算有錯,也應該由我這個母親教育,當著我的麵對我的孩子動手,族老是不是太不將我放在眼裡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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