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而久之,聞人戚戚就放棄了向她哭鬨撒嬌,她在她眼中,不再是一個母親。
而是尊貴的狐王。
……
聞人白依聽著聞人戚戚的話,似乎也回憶起了曾經的種種。
眼眸微斂,好半晌,她才終於開口,
“當時離開,是因為族裡發生了一些事。”
她本以為能很快處理,但當她回到族地,卻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。
她從來沒想過要拋下他們,更沒想過,對於經過數千年狐生而言短暫的五年,對於人類來說過於漫長。
聞人戚戚就看著她,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,將她絆住了整整五年,甚至中間連一點消息都不肯傳給他們。
如果,她中間哪怕傳回一個消息,父親都會乖乖留在山裡等她。
聞人白依似是知道她心裡的疑問,這次沒有再選擇瞞她,
“聞人一族裡,混入了被儵厄控製的族人。”
聞人白依一句話,叫聞人戚戚瞳孔微顫,“儵厄?”
怎麼又是他?
而且這個事,為什麼她這麼多年都不曾在族裡聽說過?
聞人白依道,
“當時找出並清理出這些族人花了一番時間,但也依舊沒能徹底清理乾淨。”
儵厄的惡念無形,在對方沒有明顯顯露出惡意之前,很難被發現。
聞人白依不確定族裡還有多少沒被清理出來的族人,更不可能將何之淙和戚戚暴露在明麵上。
但她還是沒能防住。
何之淙到底隻是個普通人。
聞人白依這些年一直不敢告訴聞人戚戚,是因為她很清楚,之淙的死,不過是被儵厄控製的族人用來重傷她的手段。
換而言之,她的父親,其實是因她而死……
已經受過一次教訓,她又怎麼敢,再將自己的另一處軟肋輕易地展示在眾人眼前。
或許是因為她對聞人戚戚不在意的態度,
又或許是因為戚戚是最有可能生下返祖血脈的半妖,這些年那隱藏在聞人一族中的人沒再出手。
儘管對方看似沉寂,但聞人白依知道,對方一直藏匿著,並且等待伺機而動。
甚至她有種預感,在栩栩已經成功修出十尾的情況下,那個人,一定很快會再次冒頭。
……
山風嗬嗬吹過。
族苑的漆紅大門外不遠處,倚靠在車邊靜靜等著的薑禹城被山風吹得迷了眼睛。
司機兼助理走下車來,示意薑禹城,
“薑總,還是進車裡等吧。”
薑禹城隨手拿過帕子擦了擦眼,而後看著麵前始終緊閉的漆紅大門,搖了搖頭,
“不用。”
不能陪她一起進去也就算了,總不能她在裡麵備受煎熬,他卻舒舒服服地在車裡坐著。
他就站在這裡。
站在每個聞人一族的族人看得到的地方。
助理開口,還想再說點什麼。
忽的又一陣清風吹過,而後,似有什麼東西無聲無息地落在了他們車子的頂部。
薑禹城似有所感,扭頭看去,就見眼前的車頂上方,赫然是一雙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