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要我也要!”
本是躺在地上暈過去的淩朧越突然醒過來,還未扯明情況就趕忙舉手叫喊著。
淩瓏昭一把將拉成長條的朱猰抽向他,“你要個頭你要。”
“小娃娃,你敢耍本座?”
“邪修前輩,那你拿得出來嗎?”淩瓏昭語氣慢慢,似乎隻是在要一杯水那麼簡單。
“……嗬。”
無涯邪君仰起頭,睥睨著她,“想拖時間?你真以為自己那麼特殊嗎。”
他目光陰冷,抬手兩指並曲,“去吧,大的給你們,小的給本座留下。”
話落,漫天朱猰登時跟解禁般,凝聚成雲重重抨擊在護舟陣法上。
這些朱猰修為不一,無一超過元嬰期,對能承接化神以下的陣法來說,實在有些不夠看。
但朱猰本身就特殊,濃霧狀的身體導致任何實質攻擊對他們作用不大。
就連陣法也困不住它們多久,沒過片刻,就有幾團滲入陣法內。
萬玉清等人接連出手,什麼術法符籙通通甩出去。
淩笙笙所繪的符籙在萬玉清手上發揮了全部實力,一甩便炸散了半邊灰霧,不僅是周圍人,他自己都跟著一驚。
悄然瞥打量了眼兄妹倆,他心中頓時明了。
看來,他那天的猜測沒錯。
“視淵盟……”空中佇立的無涯邪君兩眼一縮,喃喃開口。
那個一心隻追獵朱猰,不參與修仙界任何事情的組織,怎麼會閒得沒事跟玄昆派打交道。
心下發狠,無涯邪君扯下身上的黑袍,唇上念念有詞,黑袍頃刻間化作一片染著濃濃邪氣的暗火撲向護舟陣。
緊接著手上一推,護舟陣法竟然被熔出絲絲裂縫,這樣的情況不過一刻陣法便會徹底瓦解。
飛舟上的修士神色凝重,孩童抱在一團卻不敢哭。
施情見狀抽空掏出兩個陣盤扔向孩童,陣盤落地成陣,層層將孩童們籠罩起來。
沈燁與萬玉清配合衝到高空,前者長劍如虹劈出千濤巨浪開路,後者祭出一麵盾後轉瞬握笛鳴奏,道道耀眼金光變幻無窮,自身後彙聚成金潮流覆蓋在巨浪上,掀起吞噬一切天浪洶洶拍向暗火。
水火相撞間,迸發出摧枯拉朽的力量衝擊著眾人。
無涯邪君眼中閃過一絲狠毒,猛地一掌拍出,暗火轉瞬躍然而起,體積倍漲壓過金浪,護舟陣法也在這時粉碎得徹底。
巨大的衝波襲向萬玉清和沈燁,連帶著飛舟上陣法外的人都被這股洪波掀翻甩至艙室外牆上。
淩瓏昭等孩童在陣法內也不好受,個個被撞的七葷八素。
陣法也因此衝波變成薄薄透明的一層。
無涯邪君攜著朱猰烏壓壓的如惡魔降臨般落至甲板,緩緩漫步欣賞著自己的完美傑作。
淩瓏昭堪堪站定,一手捂著胸口,另外托著奄奄一息的淩朧越,她身後有過半孩童站不起身,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。
恐懼與不甘如藤曼般肆意滋長纏繞在心間,隻恨自己弱小無能,不能幫襯一分。
無涯邪君看都沒看萬玉清他們一眼,盯著淩瓏昭等人扭曲地笑了起來。
“這娃娃定跟那該死的視淵盟有關係,我變成這副樣子就是她用符籙搞的,絕對沒錯!”
脫離淩瓏昭魔爪的朱猰第一時間就飛向援軍控訴,被削了三分之二的霧麵張牙舞爪扭動起來,仿若挨了千刀萬剮。
“是嘛。”
無涯邪君目光凝視在淩瓏昭身上,唇角微動,正欲出手就被一道利劍驀地劃斷半截指骨。
他陰毒地斜過眼,牆下修士如雜亂的棋子縱橫癱倒,獨留萬玉清半膝跪在地,拭掉唇角的血跡,支著身子就要站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