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兩人就要慘遭毒手,單行舟緊繃著臉短蕭一劈漫天水箭劃破空直射三人。
可速度還是慢了。
電光火石之際,黑夜頃刻亮起金光,淩瓏昭和路淮葭不斷倒退的身子皆被穩穩一托。
淩瓏昭忍住胸腔中的難受,抬頭望去,璀璨的光照映在她瞳孔裡,亮得驚人。
一把金光燦爛的巨劍橫斜在夜空,將周圍映襯猶如白晝,下一刻巨劍鳴動,如撕裂星辰般一劍斬下。
淩瓏昭前方三名欲圖抓她的修士即刻被劍光湮滅斬熾成灰,連元嬰都不曾逃出。
另外兩人在劍光下隻逃出了一個化神期,驚恐地拉上馮秋歸迅速逃離劍光範圍。
馮秋歸眼中閃過一抹狠厲,取出一物拋向淩瓏昭和路淮葭。
淩瓏昭大驚,她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,而且她剛剛被震傷,這會根本動不了,全靠背後那股力量支著。
須臾,那東西被攝至上空,催堯和單行舟等人急忙趕過來,給兩人各喂了丹藥。
“多謝萬師叔相助。”催堯對空恭敬道。
眾人皆抬頭,唯見巨劍最後,一墨發青年負手而立,右手掌心浮著兩隻散著黑綠光的蟲子。
隨著他手勢一收,那蟲子也隨著消失不見。
“萬師叔,另外那兩個家夥……”
“無礙,讓他們回去報信。扶霄峰那位早就想收拾左護法一派了。”
萬仲庭側過頭端詳著四人,“中峰弟子?”
催堯無奈上前,“是。這件事乃我之過,本想帶著他們出來逛逛,卻不想差點受了無妄之災。回宗後弟子自會去律道峰請罪。”
“嗯,不耽誤授課就行。”
見問話差不多,單行舟猶豫出聲,“敢問前輩,那魔修所拋的是何物?”
他當時隔得有些距離,隻知是蟲子,具體是什麼他並不清楚,但他能感受到那濃濃的腐蝕和吞噬力量。
“幽羅朽蟲的子蟲。”萬仲庭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冷意。
“什麼!”催堯聽見這個名字怒意就止不住上臉,“造神穀當真是歹毒,想將人做成空殼傀儡去做那什麼狗屁殺器,居然將算盤打到我宗弟子身上了。
師叔,這萬不可放過他們啊!”
單行舟沉默著沒有開口,緊抿的雙唇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。
聽到這些談話,淩瓏昭也不好受。
這蟲子的名聲她隻在藏書閣裡見過兩次。
以啃噬修士血肉為食,然後逐步吞噬修士的靈根替代他成為身體的主人,永遠聽從母蟲的指令。
最可怕的莫過於,一旦被幽羅朽蟲寄身,就連同有血脈之人都會止不住受牽連,修士的神魂再無法脫離本體,如釘子般固定在這副身體裡日日慘受腐蝕之痛,最後被用為祭煉成隻知殺戮嗜血的邪魂。
在淩瓏昭思考著幽羅朽蟲和劇情上造神穀的變化時,被人握著的手腕忽然發緊到有些酸麻。
她轉向旁邊的路淮葭,唇瓣咬得慘白無色,雙眸蓄滿了晶瑩,手下的用力和微顫的身體,似是在壓抑極大的情緒。
“……淮葭?”
路淮葭驚得看向她,一縷清淚落至嘴角,後怕的恐懼還掛在臉上。
萬仲庭眉心微擰,“身有幽羅腐蟲的人最能看清人的體質,你們怕是被盯上了。
他手裡的皆是子蟲,若母蟲不在他身上,那就隻有造神穀了。”
“師叔,這……”
“先回宗帶她們去萬花穀看看,被母蟲盯上的人,普通手段奈何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