勺子裡盛的飯菜全部濺出去,一部分甚至落在對麵那佟哥的頭發上,黏糊糊的一團。
他極力裝出來的笑容龜裂,抬手去摸頭發,碰了一手的糊狀物質,他極嫌惡的抹在身旁小弟的衣服上,麵龐陰翳扭曲。
“抓住她!”
一直站在宋時後背蓄勢待發的男生甫一得到命令,就以肘彎環住宋時的脖頸,用力往後扯。
宋時呼吸一窒,上半身被迫後仰。
她抬手去掰對方的胳膊,發硬膨脹的肌肉如鋼鐵巨臂,撼動不了半分。
右手一直握著的鋼勺此時發揮作用,她手指下滑握住勺子頭部,以相對尖銳的鋼勺柄部朝他胳膊狠狠刺下。
“啊!”
勺子柄部打磨的圓潤,僅僅刺進去一公分左右,被肌肉阻停,無法繼續深入。
頭頂男生慘叫著,卻沒有鬆手,宋時拔出鋼勺,再一次朝他刺去。
手卻被一把握住。
手指一點點被掰開,鋼勺被強硬的取走。
圍坐在桌子周圍的其他人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圍過來,有兩人一左一右拽住宋時的胳膊,強硬的將她架起來。
那鉗製著宋時脖子的男生終於鬆開胳膊,手臂上一個血窟窿,鮮血順著筋脈留下來,他疼的齜牙咧嘴,著急扯了衣服包紮。
宋時被半拖半拽著架到佟哥麵前,她劇烈掙紮,那兩人竟有隱隱被她掙脫的趨勢。
佟哥使了個眼色,又有兩人走過來,抓住宋時的胳膊,四個健壯的男生,才堪堪將宋時固定住。
周圍桌子吃飯的人已經被這動靜驚得散開。
而那些管製員從始至終沒有朝這邊看一眼。
“攝像打開了嗎?”佟哥站起身,活動了幾下手腕,扭頭朝身後的一名小弟問。
“打開了。”小弟將手腕上竟戴著一隻光腦,他舉起來,對準宋時。
光腦是這裡的違禁品,對方能拿出一隻光腦,一定得到了管製員的默許。
“好,那記得拍清楚點兒,我還等著拿它換錢呢。”
佟哥說著,右手握成拳頭,哈了口氣,朝宋時的腹部砸去。
宋時悶哼一聲,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去,疼痛從腹部波及內臟,五臟六腑被劇烈擠壓,腦子裡的思緒也在一瞬間清空。
她腦袋垂下去,咬緊牙關忍著沒有叫出來,額角青筋直跳,脖子上的血管突出明顯。
“你不是橫嗎?!”
頭發被抓住,那姓佟的將她的臉抬起對準攝像頭。
“來,對著鏡頭,說個‘我錯了,饒了我吧,我以後再也不敢了’,我就放了你!”
宋時雙眼緩慢聚焦,微微張口,血腥味就湧了上來,她無視,而是看著鏡頭,露出一側白牙來,
佟哥臉色一黑,揮拳朝宋時臉上砸去,“你彆不識好歹!”
宋時臉無力的歪了下去。
下巴又被人捏住,強迫她抬起頭來麵對鏡頭。
宋時抬起眼皮,看著近在眼前對她毫不設防的佟哥。
“沒聽說過,打人不打臉嗎!”
嘶啞的嗓音落地,宋時用儘全身的力氣,腦袋向前狠狠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