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她估計‘窗’也調查不出什麼,那裡除了那隻特級留下的術式殘穢外,不會再有其他。
“……是發高燒了。”神殿內,禪院直哉一隻手死死捏住金田一三三的袖口,一張臉燒得昏昏沉沉,連帶著那頭金發都黯淡起來。
“反轉術式治療沒徹底嗎?”金田一三三皺眉看著滿臉紅暈的禪院直哉,眯著眼去看他的腹部。
打底的襯衫沾滿血汙,從腹部以下被撕裂出大口,輕而易舉地就能看清腹下情況。
“這看起來不是挺完整的嗎……”金田一三三覺得疑惑,抬手覆上去按了按,“總不能裡麵少修複了點什麼吧。”
她對黑海的反轉術式還是非常有自信的,但黑海似乎也有自己的情緒,有時候看對方一個不爽,說不準就給缺斤少兩的。
“也可能是反轉術式之前過重的傷勢引起的。”一旁的雷塔拉端來一碗藥湯,“發熱也是一種身體保護機製。這個給他喝下去,會有所幫助的。”
金田一三三點頭,然後靜靜看著雷塔拉微笑上前,試圖灌藥。
但發燒似乎令禪院直哉陷入癔症狀態,抵死抗拒不說,還一個勁往她身邊湊。翠綠的眸子霧蒙蒙的,毫無焦距,又驚又恐。
“……禪院直哉?”金田一三三皺眉,乾脆上手鉗住對方的臉,幫忙灌藥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出人來了,禪院直哉掙紮地幅度變小了,但人還是沒清醒,反而大顆大顆掉著眼淚,沁入金田一三三鉗住他臉的手心裡。
金田一三三有些發呆。
雖然以前她經常看禪院直哉哭,但是自從進入總監部,知道乖乖聽話少吃苦頭後,這人就沒再掉眼淚了。
被這次的情況嚇壞了?
不過倒也能理解,對於禪院直哉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來說,這一次的飛驒山之行,確實已經做得很不錯了。
她本來以為對方撐不到標記完成,撐不到她趕去救援。
思索幾秒,金田一三三鉗住對方臉的手動了動。在禪院直哉茫然看過來的時候,她開口說:“這一次你做得很好,禪院直哉。”
話一出口,她就覺察到禪院直哉停止了掙紮。於是金田一三三眼疾手快,直接將藥灌了進去,又順便讓加菜子補了發術式,讓禪院直哉強製昏睡過去。
好了。
解決完禪院直哉的事,金田一三三立馬一通電話聯係上了樂岩寺嘉月。
“三三,怎麼了?”電話那頭,樂岩寺嘉月問,“是和淨界相關的事嗎?”
“嗯,嘉月,拜托你和憲人那件事,先暫時擱置吧。”金田一三三說,“飛驒山淨界出了意外,咒術界那邊估計會有所反應,接下來一段時間都不是行動的好時機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樂岩寺嘉月小聲回答,“一切聽你的,三三。”
“好,嘉月,之後聯係。”金田一三三掛斷電話,將接下來的重點放在了另外一件事上。
“吐出來吧。”金田一三三對著黑海,確切的說是黑海下那隻遊蕩的暗紅眼睛,“看看就還你。”
幾秒鐘後,一隻花形右臂被吐了出來,連帶的還有在八十八橋下被吞下的‘腦花’屍體。
“這是?”雷塔拉在一旁好奇觀摩。
“飛驒山上遇到的特級的一部分。”金田一三三說,“那具屍體是在八十八橋遇到的腦花的傀儡,他似乎用了某種術式來操控這具身體。”
“看來你這陣子過的很忙碌。”雷塔拉說。
“有點吧。”金田一三三無奈地笑了下,又皺著眉說道,“不知道特級的部分軀體能不能和本體產生聯係,如果可以的話,說不定可以順著追蹤到那隻特級。”
說到這裡,金田一三三抬手輕點了點黑海。
從她接觸的地方起,一層漣漪緩緩泛開。那隻暗紅眼瞳也開始遊離起來,看起來象隻紅色小狗,正在嗅來嗅去。最後猛地一頂,將黑海形成的水波頂出一個鼓包,無限透出那隻眼睛的邪乎。
這是在護食?
金田一三三覺得大概有希望。
十幾秒後,黑海給予了反饋,吉田咲的聲音在她耳邊出現。
“重新孕育出一個咒靈,也許會有缺陷,但可以成為追捕的獵犬。”
金田一三三眼前一亮。
“你想要抓住那隻特級咒靈嗎?”雷塔拉聽出了她話中的傾向。
“嗯,不過是另外一隻和它同行的咒靈,八十八橋那隻。”金田一三三說,“要麼馴化,要麼除掉。不過這二者也沒什麼區彆,首先要能抓到才行。”
“你有計劃了嗎?”雷塔拉問。
計劃麼。
金田一三三說:“大概有想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