禪院直哉盯著自己的下腹位置一眨不眨,那裡毫無遮擋,平滑如初。
飛驒山上的傷口,特級的威脅,還有瀕死的絕望,這些全部都消失了。
但他什麼都記得,並且記得清清楚楚。
危急關頭的救援,冷淡的誇獎,還有——
覆在他下腹位置手掌的微涼。
翠色的眸子染上某種情愫,禪院直哉忍不住抬手,覆上了自己被反轉術式治療好的下腹…
……
靠著加菜子的術式,金田一三三睡足了時間。再次睜眼,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11點左右。
她先是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,旋即才清醒過來。
京都校那邊的助教工作並不緊張,主體術輔結界術。更準確的說,他們更像是京都校臨聘的一年級輔助監督,在姐妹交流會之前,不定時負責帶隊一年級的任務出行。
無論是東京校還是京都校,學生的授課大部分都是在實踐中完成的。
“叩叩—”
這時,房門被敲響,禪院直哉的聲音從外麵傳進,“……我餓了,要吃早飯。”
金田一三三換了身衣服開門,門口禪院直哉趁機徑直往她房間裡瞟。
“看什麼?”金田一三三問他。
“你房間裡一股詛咒味,你們昨晚上是不是……”禪院直哉話說一半咽一半,“我是說,我餓了,要吃早飯。”
“我沒耳聾,也不會做飯,你和我說什麼。”金田一三三略過他徑直往外走,路過餐邊台時,表情變得古怪了幾分。
餐台上琳琅滿目,少說也有十幾種食物放在上麵,在晨曦頗好的陽光下,發出香味。
“……”
金田一三三以一種有病的眼神看他。
禪院直哉被看得惱羞成怒,咬牙道:“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吃個飯?你彆忘了昨天是為了什麼才受了那麼重的傷!”
“嗯,你也彆忘了昨天是誰救了你的命。”金田一三三口氣涼絲絲地說。
禪院直哉被這話噎得翠色眸子發紅,眉眼也躁鬱起來。
“算了。”金田一三三想到飛驒山的事,不想一早被這人哭得腦子疼,果斷坐到廚台旁的位置上,開口說,“吃飯,吃完記得收拾好這裡,然後離開。”
禪院直哉沒應聲,在原地自己黑臉數秒,挽尊夠了才堪堪落座。
金田一三三沒再理會他,選了個靠近手邊的飯團吃了起來,順便撥通電話。
“冥前輩。”金田一三三開口,“我想買個消息。”
某間豪華酒店高層,冥冥站在窗邊,聽著電話勾唇,“真是稀客,想要買什麼消息?”
“乙骨憂太。”金田一三三說,“我想知道對方出任務時候的具體情況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白發紅唇的術師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,“看在我們的關係上,給你最佳優惠哦。”
“不用打折,冥前輩,照價收費。”金田一三三知道對方是個金錢主義者,自然要投其所好。
“交易成立,等我消息。”冥冥心情大好地掛斷電話,看向床上乖巧懂事的弟弟。
“憂憂,度假暫時告一段落,有生意來了。”
冥冥嗅到了其中的非同尋常,意味深長道,“大生意。”
……
冥冥的消息來得出乎意料地迅速。
兩天後,麓山山腳。
金田一三三照例披上監督馬甲,黑發黑眼,帶著黑框眼鏡,模樣普通。
隻不過眼下的情況,多少讓她有些沉默。
“既然大家目的地一致,乾脆就坐一輛車吧。”一襲深紫色連體服,白發紅唇,半遮麵容的冥冥靠在黑色轎車旁,對著從麓山山道上下來的三人示意。
“對了,介紹一下,這位是伊地知。”冥冥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,“是我們今天的司機,也是你們一年級實習事件的輔助監督。”
“伊地知先生,初次見麵。”乙骨憂太非常禮貌地打招呼,其次是和他一起進行實習事件的禪院真希。
“五條,不打個招呼嗎?”冥冥看熱鬨不嫌事大,“和後輩見麵,怎麼都應該親近一些吧。”
“你說的對,冥小姐。”站在原地的五條悟勾起笑,忽然跨前一步,貼近輔助監督的耳邊,打了聲無比親近的招呼,“伊地知,背著我輔助彆人,是會被我摑掌的哦~”
“……”金田一三三被貼得背後發毛,忍不住退後半步,與之拉開距離。
她不信五條悟沒看出不對勁來。
比起被當場拆穿,對方這種琢磨不定的態度,讓她更覺得古怪。
太近了,連對方的呼吸都已經貼到她皮膚上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