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意安瞄了一眼那疊銀票,道:“我確實需要銀子,但君子愛財,取之有道,我可不喜歡騙人,更不喜歡騙女人。”
他一把推開了隨從,笑吟吟下樓。
楚雲梨得知消息,也趕了下來,路過那個隨從時,眼神都未給一個。倒是隨從看到她時眼睛一亮:“二少夫人……”
話剛出口,就被楚雲梨給瞪了回去。
“姑娘,還請您幫幫忙。”隨從急忙改口,雙手奉上銀票,諂媚道:“有些事情確實不能讓夫人知道,這樣吧,如果您覺得這些不夠,回頭小的再去拿。老爺特彆喜歡孫輩,就當是給小公子的花用……”
楚雲梨並未看到銀票一眼,直接就下了樓。
隨從:“……”完了!
底下,李夫人憤怒的如同一頭牛,她眼睛血紅,看著胡意安越走越近,直接問:“你說要認親,那人是誰?是不是你?”
看那模樣,簡直是氣瘋了。
“不是。”胡意安看向邊上的李父:“就在我下樓的時候,李老爺還找人給我銀票,說讓我彆挑撥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。這……不好說吧?”
李母沒想到男人私底下又乾了這件事,若是不心虛,他搞這些做什麼?
“說!”
李父長歎一口氣:“我……”
胡意安不疾不徐:“此事說來話長,但應該不是空穴來風。”
李母受夠了,掏出一把銀票拍在桌上:“趕緊說。”
胡意安看看銀票,又看看麵前的夫妻二人:“我說了實話,這些就是我的?”
李父想要否認,可此刻根本就容不得他。他身為男人,是理解不了女人被自家夫君背叛後的憤怒和瘋狂的。李母將銀票一推:“都是你的。”
楚雲梨湊上前,一把抓過銀票:“多謝二位給的賀禮。日後我們成親時,如果你們還健在,羅府會送上喜帖。”
先前就有傳言說,羅梅娘定親之後很快就會成親……可此時她又說成親時二人不一定健在,這豈不是明擺著說他們會短命或是生病?
李母氣得胸口起伏,卻也不想和前兒媳掰扯,此刻的她隻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狐狸精勾引了自家男人還生下了孩子。
胡意安不說,看李父心中焦灼難安,他愈發來了興致,磨蹭了許久,賣足了關子,才緩緩道:“是我先前的東家姚秋山。”
李母一愣,側頭看向身側的男人:“你不是說和姚秋山他爹關係莫逆,所以才多有照顧?”她問出這話時,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許多往事,頓時怒不可遏:“好啊你,原來我就覺得你對這個不是親戚所出的侄子過於照顧,搞了半天,你是在照顧自己的親兒子。你個混賬,張口就騙我,這是在糊弄鬼呢?”
李父被噴了滿臉的口水,這算是最差的結果,他伸手抹了一把臉:“夫人,你聽我解釋。”
李母不想聽,開始細數曾經李父給姚秋山的那些生意,她越想越氣,這簡直是把銀子送到彆人兜裡:“也是我蠢,才會信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。”她說這話時,已然淚流滿麵:“我為你生兒育女,幫你牽線搭橋,鋪子裡出事,我比誰都著急,你就這麼報答我?”
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,今日算是最後一根壓垮她的稻草,李母整個人都崩潰了,也不管滿堂賓客,隻哭著罵:“畜牲,畜牲!你怎麼對得起我?”
李父急忙道:“夫人,在你心裡,我是這樣的人嗎?你怎麼能像一個外人的鬼話,反而不信我?”他一把將人攬入懷中:“我們是夫妻,得互相信任。秋山長得一點也不像我……”
李母瞬間就炸了:“不像你就不是親生嗎?那華平兄弟倆也不像你,難道我偷人生的孩子?”
李父:“……”
李母狠狠一把推開他:“我去找姚秋山,要回這些年他從李家拿到的好處和銀子,那些是我兒子的!”
語罷,狂奔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