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建軍胳膊脫臼,被踹得站不穩,摔倒在地上,陸得勝還要踹,劉紅玲撲過去護著,央求道:“外公,彆打了!”
“豬都比你聰明,一邊去!”
陸得勝的怒火衝到了天靈蓋,給蠢外孫女也賞了一腳。
“看著凶,下腳跟撓癢癢一樣,難怪醜八怪敢仗勢搶男人!”
阮七七聲音不大,但屋裡的人都能聽見。
陸得勝的腳還在空中,聽到這話,收不是,不收也不是。
“這要在我老家,這種勾引有婦之夫的賤人,絕對要扒了衣服點天燈,這癩蛤蟆一身的油膘,至少能點三天三夜!”
阮七七的聲音糯糯軟軟的,可說出的話卻凶殘之極。
陸野嘴角止不住地上揚,毫不掩飾他的開心。
莫秋風到底是老狐狸,表情很平靜,但眼角卻微微彎著,顯然心情很愉悅。
“現在是新社會,不可以點天燈,還有你姑娘家家的,說話文明點!”
陸得勝強忍火氣,粗聲粗氣地糾正,劉紅玲畢竟是他外孫女,當他麵說得這麼難聽,這阮七七也太張狂了。
“我說癩蛤蟆呢,不要對號入座!”
阮七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看到陸得勝氣得半死,她心裡痛快極了。
她也不怕陸得勝報複,因為這老頭壓根不是那種人。
她雖然癲,但也是看碟下菜的。
陸野看得津津有味,一點都不擔心親爹氣死。
憋了一肚子火的陸得勝,衝劉紅玲狠狠踹了一腳,都是這蠢貨惹出來的麻煩,害他被個小丫頭陰陽怪氣,氣死他了!
劉紅玲悶哼了聲,痛暈了過去。
何建軍嚇得瑟瑟發抖,隻得同意賠錢,但他又說身上沒那麼多錢,提議每個月工資扣20,一直扣到還完九百塊為止。
“一個月20,一年才240,四年才能還清,誰知道你能不能活滿四年,必須一次性還清!”
阮七七翻了個白眼。
“一時間我哪有九百。”
何建軍快氣炸了,但也隻能忍氣吞聲。
“沒錢你去借啊,三天內必須還我九百,否則我就天天來鬨!”
阮七七朝暈倒的劉紅玲意味深長地看了眼,這醜八怪肯定會出九百塊,畢竟這麼醜,能找到個像樣的小白臉不容易,醜八怪肯定舍不得放手。
“你彆太過分了,阮七七!”
何建軍一時氣急,罵了出來。
“我過分?你收了我家三百塊,就是我阮家的人,像你這種不守男德,勾三搭四的破鞋,要是解放前,絕對要切你鞭鞭點你天燈,就算現在是新社會,也由不得你何建軍出爾反爾!”
阮七七又暴躁了,衝何建軍一頓拳打腳踢,打完後,她鄙夷地啐了口,罵道:“連我都打不過,你這種窩囊廢居然還能提乾,你們部隊的戰鬥力……嘖嘖嘖……”
後麵的話她沒說完,但卻比說了更紮人,陸得勝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,比抽他兩巴掌還難受。
他朝狼狽不堪的何建軍狠狠瞪了眼,打定主意要好好查查那立功的事,要是真有貓膩,他絕對饒不了這王八蛋!
何建軍被這麼一瞪,嚇得冷汗直流,心虛地低下頭。
阮七七提出告辭:“三天後我來拿錢!”
“小野,你送阮姑娘去招待所。”莫秋風說道。
陸野朝他沒好氣地瞪了眼,他本來就打算送人去招待所,用得著這老狐狸說?
陸得勝也朝莫秋風瞪了眼,好人全讓這老狐狸做了,他奶奶的!
阮七七沒拒絕,坐著陸野的車走了。
潭州軍區在八一路北邊,軍區招待所在南邊,附近有省監獄,省公安廳,軍區醫院,菜市場,小學等,十分熱鬨。
陸野停在軍區招待所門口,給她辦了登記,還給了她一些糧票。
“謝謝。”
阮七七沒客氣,她確實缺糧票。
七十年代買啥都要票,沒票寸步難行,連個包子都買不到,她現在還餓著肚子呢。
“咕嚕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