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隊長沒好氣地瞪了眼,悻悻地走了。
他心裡癢癢的,阮七七這死丫頭說的大好事到底是啥?
還有何建軍開除的事,到底是不是真的?
不僅大隊長心裡癢,村裡人也都心癢難耐,阮家灣是個大村,有二百來戶人家,阮姓最多,其次是何姓,其他的幾個姓都是外來戶,在村裡地位不高,沒什麼說話權。
阮家灣的村乾部,都是阮姓和何姓人,大隊長姓阮,大隊會計則姓何,是何建軍的堂叔。
天色漸漸暗了,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,村裡的空氣裡都是嗆人的辣椒味,阮七七家也在做飯,阮小雪喜滋滋地燒水洗臘肉,還從地裡拔了萵苣,晚上吃萵苣炒臘肉。
“小雪,這個蒸熱了吃。”
阮七七從包裡拿出幾個荷葉飯,還有糖油粑粑,她老早從空間裡拿出來了,現在冷冰冰的,要蒸熱了才好吃。
“二姐,你哪來的錢?”
阮小雪眼睛亮了,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,自從爸爸死後,她就再沒吃過糖油粑粑了。
“何建軍悔婚,按照文書得三倍賠彩禮,當初咱爹給了三百彩禮,他賠了九百。”
阮七七從包裡拿出手帕包裹的錢,厚厚一摞,全都是嶄新的大團結,在忽明忽暗的油燈下閃閃發光。
阮小雪的杏眼瞪成了雞蛋那麼大,嘴張得能吞下鵝蛋,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,能買好幾卡車糖油粑粑了吧?
她能吃到死了吧?
“二……二姐,讓我摸摸。”
阮小雪顫抖著手,小心翼翼地摸著錢,那麼滑,那麼新,真好摸啊!
“給!”
阮七七拿出一張大團結,大方地塞到她手裡。
“二姐,給我一塊錢……不,五角就夠了。”
阮小雪使勁搖頭,十塊錢她都花不完,五角錢能買好多東西了。
“拿著,以後咱家不缺錢,我找好工作了,以後再給你和大姐找。”
阮七七將十塊錢強硬地塞進她手心裡,說了個勁爆消息。
“二姐,你找的啥工作?在哪裡上班?”
阮小雪激動得忘了錢,追著問。
何家人天天趾高氣昂的,在村裡說二姐沒工作,隻是個農村姑娘,配不上何建軍,哼,以前何家窮得叮當響,上趕著把兒子送上門,才一提乾就翻臉不認人,真不要臉!
“潭州城的國營廠,我還給你找了個姐夫,是副營長,淡定點,你姐夫可能乾了,以後肯定還得提乾。”
阮七七語氣平靜,又說了個勁爆消息,看著阮小雪一驚一乍的模樣,她忍不住嘴角上揚。
小姑娘多可愛啊,鮮活水靈的,這一世有她在,肯定不會再像前世那麼慘了。
“二姐,你能不能一次說完,急死我了,你和姐夫怎麼認識的?啥時候結婚?他多大了?對你好不?”
阮小雪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,她有太多想問的了。
前兩天她收到二姐的電報,隻說已經退婚,一切安好,可沒說找好姐夫和工作了呀,二姐嘴也太嚴了。
“就是何建軍那個司令外孫女對象的舅舅,彆叫,你姐夫人挺好,以後你見到就知道了,他不是老頭子,比我大六歲。”
阮七七趕緊糾正,要不然阮小雪肯定以為陸野是老頭子。
“那就好,我還以為是老頭呢。”
阮小雪拍了拍胸口,嚇了她一跳,還以為二姐賭氣嫁給糟老頭子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