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齊齊看向李老太婆,尤其是三叔公,憤怒的眼神都能殺了她。
李老太婆又羞又氣,大喊道:“我沒說,她胡說八道,我根本不知道三叔扒灰,我也沒吃醋,真的,這小賤人冤枉我!”
“你不說我大姐怎麼會知道三叔公扒灰?你那嘴巴比喇叭都大,你可說了不少稀奇事。”
阮七七嫌自己太矮,搬了凳子站了上去,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,就像在舞台上一樣,特有表演的衝動。
她清了清嗓子,繼續表演,這回她盯著的男人,是李海亮的四堂叔。
四堂叔被她看得頭皮發麻,後背發寒。
“你是四堂叔吧?李海亮他媽說,你堂客嫌你太短,給你戴了好幾頂綠帽子,對了,有一頂就是三叔公戴的。”
阮七七本來都打算放過三叔公了,可誰讓這老頭太老當益壯呢,一把年紀了還總吃窩邊草。
“我沒說,她胡說八道!”
李老太婆大叫冤枉,可沒人聽她,大家都想聽阮七七說。
“你是三堂哥吧?李海亮他媽說,你是個傻的,你堂客每次洗澡都不關窗,李海亮兄弟都看無數回了,對了,你堂客胸口有顆紅痣,李海亮有一回喝醉說的。”
……
阮七七一個接著一個點名,每個被點到的李家人,都會有一個相當炸裂的瓜,是老樟樹和她說的。
不過她全賴到李老太婆頭上了,這在兵法書上叫禍水東引,她可是絕頂聰明的阮七七,兵法學得可好了。
院子裡的李家人臉色都很難看,頭上隱有綠光。
尤其是四堂叔和三堂哥,拳頭捏得緊緊的,眼神仇恨,不過他們仇恨的對象不一樣。
四堂叔恨的是老當益壯的三叔公。
三堂哥恨的是李海亮兄弟,好想捶死他們。
阮家灣的村民們都聽得津津有味,這些瓜可真甜哪,七七這妹子雖然癲了點,可有瓜是真敢說啊,真不錯!
阮七七舔了舔嘴唇,說得太多,嗓子眼有點乾。
一杯水善解人意地遞了過來,是阮小雪。
阮七七一口氣喝了,繼續說大瓜:“你是五堂叔吧?李海亮他媽說,你以前當過土匪,你堂客就是你當土匪時搶來的……”
最後一個被點名的,是個五十出頭的男人,人高馬大,一臉凶相。
他是李海亮的五堂叔,也是白李村最大的那個瓜。
因為他是二十年前剿匪的漏網之魚,而且手上還沾了不少人命,抓起來肯定要槍斃。
李姓族人的年輕一輩,都不知道五堂叔的曆史,但一些年紀大的都知道,不過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隱瞞了。
阮七七還沒說完,就被三叔公氣急敗壞地打斷了,怒罵道:“一派胡言,豈有此理,我們李家身家清白,絕對沒有土匪,李槐林,管好你堂客,嘴要是不牢靠就縫起來,省得成天胡說八道!”
“沒錯,成天就知道滿嘴噴糞!”
“李槐林你連婆娘都管不住,你還算個男人?”
李家人都倒戈了,鬆口對準李海亮他爹,群起而攻之。
他們都被阮七七當眾揭了短,老臉掛不住,不過他們想到了個好辦法,隻要證明李海亮他媽是胡說八道,那他們被揭的短,就不算短了,他們的老臉也保住了。
李海亮他爹李槐林,老臉鐵青,氣得嘴唇都變成了灰白色,不住哆嗦,他站起身,掄圓了手,衝妻子狠狠抽了一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