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七七回到自家院子,抬腕看了看時間,已經11點了,她連打了三個哈欠,一陣疲憊感襲了上來。
吃過晚飯後,她就去實驗室製乙醚,再馬不停蹄地去阮桂明家爬牆,給他紋胎記,一晚上連口氣都沒歇,累死她了。
阮七七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算了,還是先回去睡覺吧,白李村的金條明晚再去挖。
阮霜降和阮小雪都睡了,家裡黑漆漆的,很安靜,阮七七躡手躡腳地回了房間,倒頭就睡。
這一覺睡得死沉死沉的,阮七七被屋外的喧鬨聲給吵醒了,聽著像是阮小雪在罵人。
“我自家院子想挖什麼就挖什麼,就算我在院子挖墳,你們也管不著,楊惠英她自個家不待,鬼鬼祟祟地跑我家院子當賊,活該她掉坑裡殘了腳,我沒報告民兵抓她去坐牢,已經仁至義儘了!”
這幾天在阮七七的熏陶下,阮小雪大有長進,不僅膽肥了,臉皮也厚了,學到了阮七七的三分癲性。
“小雪,楊惠英好歹是你嬸嬸,你可彆沒大沒小!”
說話的是阮老頭的弟弟,阮小雪得叫叔爺爺,和阮老頭一樣,不是個好東西。
“我可沒這種上門偷東西的嬸嬸,更沒有上門搶我家房子的叔叔,以後我家和阮桂明一家沒關係,你們少來攀親戚!”
阮小雪冷笑了聲,還翻了個白眼。
她連爺奶都不認了,還認狗屁嬸嬸!
她以後要學二姐的,不用和這些人講道理,該發癲就發,大家都不痛快,她就痛快了!
“阮小雪,你敬酒不吃吃罰酒,彆忘了,你姓阮,難道你要大逆不道脫離阮姓?”叔爺爺怒聲斥責,還使出了殺手鐧。
沒有兄弟撐腰的姐妹仨,如果再沒有宗族護著,在村裡寸步難行,連小孩都能踩一腳,他料定阮小雪姐妹沒這個膽子。
阮小雪麵有猶豫,她確實被震懾住了。
畢竟她和大姐,還有兩個外甥女,以後都還要在阮家灣生活,要是把族人都得罪光了,隻怕會過得很艱難。
阮老頭一夥人都麵有得意,他們就知道,這三姐妹還得靠宗族護佑,沒那膽子和宗族硬扛。
阮小雪咬緊了牙,她很想有誌氣地反抗,可她害怕難以收場。
“姓阮很了不起嗎?以前阮桂明一家欺負我家時,你們怎麼不出來說公道話?現在不過是楊惠英傷了隻腳,你就著急忙慌地跑過來替她出頭,你和楊惠英不會有一腿吧?”
阮七七隨便擦了下臉,再紮了頭發,懶洋洋地出來了,一句話就把叔爺爺懟得老臉漲紅,差點心梗。
“你……你簡直大逆不道,我是你叔爺爺!”
叔爺爺顫抖著手,指著阮七七怒罵。
“老子最討厭被人指著了,嬲你瑪瑪癟!”
阮七七沉了臉,三下五除二地將這老東西的手指折斷了,還問候了他已經作古的老娘。
叔爺爺的慘叫聲響徹雲霄,所有人都驚呆了,看阮七七的眼神變得忌憚。
大隊長沒說錯,這阮七七真的癲了,難怪他死活不肯來。
癲婆殺人可不犯法,誰敢惹?
幾個人心生了退意,後悔跟著阮老頭來了。
“阮七七,你太忤逆不孝了,連長輩都敢打,你還是不是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