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七七看了下表,下午一點半,這個點村民們應該出工了,可路邊的農田裡鬼都沒一隻。
還沒走到村口,就聽到了鬨烘烘的喧鬨聲,還夾雜著哭聲,阮七七側耳聽了聽,好像是何建軍他媽。
“冤枉啊,這個東西我都不認識,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埋在我家柴房的,領導,我們真是冤枉的!”
何母坐在地上呼天搶地,披頭散發,涕淚交加,模樣十分狼狽。
何父失魂落魄地站在旁邊,整個人像傻了一樣。
何建軍他大哥大嫂也嚇傻了。
地上擺著那台生鏽的發報機,鐵皮箱上還沾著泥土。
村民們圍了裡三層外三層,全村人幾乎都過來看熱鬨了,沒人出工。
大隊長也在,他急得滿頭大汗,對何家人深惡痛絕。
狗日的間諜,居然隱藏得這麼深,他愣是一點都沒瞧出來啊!
想到他居然和一窩間諜同村生活了這麼多年,大隊長不由後背發寒,心裡十分後怕。
“發報機都挖出來了,還敢狡辯,說,你們是誰派來的?”
為首的紅袖章是個二三十歲的男人,瘦瘦高高的,戴著眼鏡,整個人看上去像得了甲亢,特彆興奮。
“沒人派我們,我們真是冤枉的,那個東西是有人陷害我們,領導,求你們明查啊!”
何母哭得比死了男人還傷心,她就算再蠢,也知道隻要坐實間諜罪名,就必死無疑了。
她不想死啊!
“領導,他們兒子在部隊搶彆人功勞,被部隊給開除了,還要上軍事法庭。”
阮七七擠了進來,大聲嚷嚷。
何家人麵色大變,看她的眼神十分怨毒,&bp;這賤人是想逼死他們啊!
甲亢男人更興奮了,眼睛都變紅了,他死死盯著何家人,怒道:“居然讓你們混進了部隊,說,你們竊取了多少情報?老實交待!”
何家人抵死不認,隻說自己是冤枉的。
“敵人亡我之心不死,主席說過,凡是反動的東西,你不打,他就不倒,對付敵人要像寒冰一樣,堅決打到他們,決不能手軟!”
阮七七振臂高呼,還搬出了語錄。
割尾會的一夥人,看向她的眼神變得十分火熱,甚至想招納她入夥,他們就缺這種情緒飽滿,覺悟高的同誌。
“沒錯,堅決和敵人鬥爭到底,打!”
人群裡響起了一道嘹亮的女聲,是阮小雪。
情緒是會傳染的,姐妹飽滿精神的情緒,感染了不少人,有幾個村民也跟著喊起了口號,漸漸的,喊的人越來越多,最後變成齊聲呐喊,都喊著要打到何家。
何家人臉色慘白,滿臉絕望。
割尾會的人都是精神小夥小妹,一個個都像得了甲亢一樣,下手特彆狠,一夥年輕人把何家人團團圍住毆打,何家人被打得哀嚎求饒,但這些人反而打得更狠了。
半小時過去,何家人都遍體鱗傷地躺在地上,在割尾會的毒打下,他們不得不屈打成招,何父承認是他埋的。
“我在山上撿的,以為是值錢的東西,就拿回家藏了起來,我真不知道是發報機。”
何父現編了個來曆,他還幻想著割尾會能放過他們一家。
但他不知道,割尾會這兩個月都沒業績,正發愁呢,就收到了兩舉報信,還都是大案子,他們怎麼可能放手,必須追查到底!
何家人被綁了起來,甲亢男人問大隊長:“阮桂明是你們大隊的吧?叫他過來,還有他父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