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七七揮了揮手。
馬春生走了,何家人和阮桂明一家也都帶走了,看熱鬨的村民倒沒散,還在意猶未儘地嘮嗑,今天的瓜實在太大了,他們一時半會消化不過來。
白豐收朝阮七七看了眼,背著奶奶也走了,白歡喜跟在後麵,兄妹倆都沒和阮七七姐妹打招呼,從頭到尾都跟不認識一樣。
大隊長用力擦了把額頭上的汗,看到三三兩兩嘮嗑的村民們,不由氣不打一處來,吼道:“地不種了?準備喝西北風?”
日他瑪瑪的,他又不是千裡眼順風耳,哪知道何家藏了發報機,更不可能知道幾十年前朱三妹和白地主搞破鞋,他要是有這能耐,還能苟在阮家灣當個小破隊長?
村民們都作鳥獸散,很快走光了。
地上還躺著麵如死灰的阮老頭,嘴角還沾著血,眼睛發直,看著像傻了一樣。
大隊長歎了口氣,走過去叫道:“四叔,回家了!”
“桂平,我好悔啊!”
阮老頭渙散的眼神漸漸聚攏,終於清醒了,&bp;他抱著大隊長老淚縱橫,訴說著他的悔意,還時不時朝阮七七三姐妹這邊看過來。
阮七七冷哼了聲,拽著阮霜降和阮小雪走了。
“瘟老頭想來認親,你們可彆心軟!”
回家路上,阮七七提醒她們。
“二姐,阮桂明真是白地主生的?”阮小雪現在都還覺得像做夢一樣,有點不敢相信。
“白地主堂客都證實了,錯不了。”
阮七七沒和她們說實話,也沒說阮爹的身世。
“七七放心吧,我和小雪肯定不會心軟的,要不是那瘟老頭虐待爹,爹也不會死那麼早了。”
阮霜降對阮老頭恨之入骨,阮爹纏綿病榻半年才去世的,臨死之前,阮爹說了很多以前的事,還說他恨透了阮老頭和朱三妹,讓她們三姐妹千萬彆相信這家人。
“二姐,我也不會心軟的,我恨死他們了!”
阮小雪咬緊了牙,她可不是東郭先生。
阮七七滿意了,原身的大姐和妹妹稍加提點就能立得起來,非常不錯。
天有些暗了,阮霜降生火做晚飯,一家人圍坐一桌,吃著豐盛的飯菜,其樂融融。
不遠處的阮家卻冷冷清清,冷鍋冷灶,阮老頭孤苦伶仃地坐在火塘邊,一動不動,像一棵即將枯死的樹。
夜深了,阮七七出了家門,朝白李村走去。
她得去打聽下,那個發報機的主人是哪個。
走得一個多小時,總算到了,阮七七和老樟樹嘮了起來,老樟樹不認識發報機,聽她描述了大概模樣,而且還是埋在殮房裡,它終於想起來了。
“肯定是李老五的,他在殮房埋了個黑不溜秋的東西,和你說的那玩意兒差不多。”
李老五就是當土匪的五堂叔。
阮七七眼睛亮了,這老東西不僅當土匪,居然還是個特務,這個瓜有點大呢!
老樟樹又說了個重要消息,李老五有兩個要好的朋友,是其他村的,前些年經常半夜來找他,但這幾年沒來往了。
阮七七第一反應,這兩個人是李老五的同夥,沒準也是特務。
不行,這麼大的功勞,她得給自家男人留著,明天去公社打電話,叫陸野過來抓特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