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兒子現在不是好好活著?缺胳膊還是少腿了?誰讓他們的骨頭脆呢,一點都不禁打!”
袁慧蘭說起了風涼話,在對付林曼雲上,她和陸野是同一陣營。
“這是我家的家務事,你都改嫁了,你有什麼資格管?”
林曼雲也沒客氣,針鋒相對地懟。
“我是改嫁了,可小野是我兒子,你欺負我兒子,我怎麼沒資格管?林曼雲,有這功夫欺負我兒子,還是好好教育教育你兩個兒子吧,&bp;一個個年紀也不小了,一事無成,成天混日子,真是一代不如一代,陸得勝雖然有勇無謀,可還有個勇字,你這兩個兒子,嘖……一個都挨不上!”
袁慧蘭的嘴皮子利索極了,尤其是在懟陸得勝兩口子上。
陸得勝臉色黑了一下,又回去了一點,那口氣堵在半空中,上不去下不來。
他想罵回來,可袁慧蘭這娘們竟然誇他了,雖然隻誇了一半,可也很難得了。
幾十年了,還是頭一回聽這娘們誇他。
而且袁慧蘭說的也沒錯,解放和援朝確實一事無成,挺不爭氣的。
林曼雲氣得胸膛不住起伏,直喘粗氣,阮七七貼心地給她倒滿橘子汁,還捧到她嘴邊,可彆氣死了,壞她新房的風水。
氣得嗓子冒煙的林曼雲,一口氣喝乾了橘子汁,衝袁慧蘭罵道:“我兒子挺好,他們還年輕,未來無限可期,用不著你操心!”
“你可彆自欺欺人了,陸解放22了吧?小野22歲都是副營長了,立功無數,陸解放的排長還是你死乞白賴討回來的,算了,我不和你吵,你就自我安慰吧,畢竟你也隻能靠著這點虛假的安慰支撐剩餘的歲月了!”
袁慧蘭罵得很損,字字都紮心,因為她知道林曼雲最希望兒子超過陸野,但事與願違,這兩個蠢兒子,連陸野的手指頭都比不上。
林曼雲氣得臉都白了,手死死抓著桌子,手背上青筋暴起,阮七七有點擔心,這女人可彆掀了桌子,毀了她一桌好菜。
陸解放頭都快鑽桌底下了,所以他就不願參加這種飯局,每次都要比,偏偏他又比不過,他媽在外麵受了氣,回家就要罵他和弟弟不爭氣。
心真的好累,他也想當營長當團長啊,可這又不是他主觀能決定的,那些危險的任務他也不想去乾,萬一犧牲了咋辦?
他怕苦怕累,怕痛怕死,他就想舒舒服服地混到老。
與其當霎那芳華的煙花,他還是當個長命百歲的烏龜吧。
煙花好看是好看,可命短啊,他爹是司令,就算他胸無大誌,不求上進,也依然比普通人過得好,他又何必去拚命呢?
“慧蘭,這橘子汁很不錯。”
莫秋風拿起一杯橘子汁,移到袁慧蘭麵前,今天是陸野的好日子,還有小輩們在,&bp;總吵吵不像話。
袁慧蘭喝了口,衝氣得臉發青的林曼雲,挑釁地看了眼。
天天和她比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,一個隻知道爬床的輕骨頭,行的是姨太太的作風,她沒參加革命前,在家裡就看夠了。
“媽,喝橘子汁!”
陸解放小心翼翼地挪過去他的橘子汁,他媽都快氣炸了,趕緊喝點橘子汁降降火。
林曼雲沒喝,她狠狠瞪了眼,都是這臭小子不爭氣,害她在外麵沒麵子。
陸解放撇了撇嘴,繼續低頭思故鄉。
“其實是我打的解放,陸野沒動手。”阮七七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