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曼雲還是很有信心的,畢竟當年陸得勝就是被她的溫柔體貼俘虜的,相信現在一樣能夠成功。
陸得勝警覺地後退幾步,果斷撇過頭,不去看那些垂涎欲滴的菜,冷聲道:“請叫我陸得勝同誌,彆粘粘乎乎,敗壞老子名聲!”
“老陸,以前是我錯了,我給你磕頭還不行?一日夫妻百日恩,我們做了二十幾年夫妻,還有解放和援朝兩個兒子,你真的這麼絕情?”
林曼雲哀怨地看著他,一副委屈求全的可憐樣。
“解放和援朝都被你毀了,行了,彆他瑪在老子麵前唱大戲,老子不吃你這一套,什麼一日夫妻萬百日恩,老子隻信一日背叛,終身為敵,在戰場上,背後插過刀的人,絕對不能再信!”
不提解放和援朝還好,一提起來,陸得勝就一肚子火。
他英雄一世,打仗從來不怕苦不怕死,有罵他蠢,罵他魯莽的,但從沒罵他慫的,可他卻有兩個慫頭慫腦的兒子,他的老臉都讓這倆廢物點心丟光了!
林曼雲還硬生生地擠出了一滴淚,或許是年紀大了,人老珠黃,眼淚不像年輕時候那麼充沛,想擠多少就擠多少,現在擠一滴淚可費工夫了。
她這一滴淚掛在睫毛上,欲滴還滴,但並沒有多少我見猶憐的功效。
畢竟她老了,又在農場乾了這麼多天活,風吹日曬,現在的她又黑又瘦又老,這一滴淚反而顯得滑稽可笑。
聽了陸得勝這些狠心無情的話,林曼雲的這一滴淚顯得更可笑了,她這台大戲也唱不下去了,隻得悻悻收場。
袁慧蘭神色死灰,仿佛沒聽到他們的鬥嘴,連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若是換了從前,她定要冷嘲熱諷幾句。
看到她這死氣沉沉的模樣,陸得勝心裡也不是滋味,便問道:“和平在信裡寫了啥?她不是在京城上學嗎,是不是出事了?”
這封信還是他帶回來的,落款是京城大學莫和平,正是袁慧蘭和莫秋風的女兒。
莫和平長得漂亮,學習也好,嘴還甜,大院的很多長輩都喜歡她,陸得勝也想要個這樣的女兒,可惜他的女兒是陸春草,和莫和平站一起,就像是煨糊的茄子配著水靈靈的黃瓜一樣。
袁慧蘭看了這信後,就變成現在這樣了,也不知道信裡寫的啥。
陸得勝擔心是莫和平出事了,他有一段時間沒去京城了,但聽說不太平,尤其是年輕學生,頭腦衝動,容易受激,莫和平這丫頭可彆乾了糊塗事。
袁慧蘭這回有反應了,她將信紙遞給陸得勝,讓他自己看。
“字都認識吧?”
她還問了句。
“老子還會寫報告呢,你彆狗眼看人低!”
陸得勝沒好氣地懟了句,回屋拿了老花鏡,看起了信。
莫和平的鋼筆字很秀氣,是很漂亮的小楷,開頭都是些嘮家常的話,陸得勝快速看完,終於看到了信的重點,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。
“和平這孩子念書念得腦子傻了?這信不會是彆人模仿她的字寫的吧?”
陸得勝黑著臉問,心裡憋了一肚子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