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二姐表現太優秀,被推薦去上工農兵大學了。”
阮小雪的回答,再次震驚了所有人,大家驚了一下兩下三下,都已經麻木了,嫉妒的心也淡了。
他瑪的,這阮七七簡直就像是開了光一樣,好事輪著來,他們嫉妒不過來啊!
還有阮霜降,一個離婚老娘們,還帶了兩個拖油瓶,居然吃上了潭州城的公家飯,說句不好聽的,阮霜降長得不醜,年紀也不大,又吃公家飯,就算再找個年輕後生都沒問題。
還真他瑪讓阮七七這癲婆說中了,阮桂明一家越來越背時,現在都變成灰了,她們姐妹的日子越來越好,都吃上了公家飯!
不對,還有一個阮小雪!
村民們心裡又舒服了些,至少還有一個和他們一樣的嘛!
“小雪,以後你一個人在村裡了?”大隊長問。
“下半年我要報名征兵!”阮小雪語氣特彆自豪。
她最大的願望,就是成為一名光榮的女兵,終於能實現了!
村民們的心終於死了,阮七七男人是副團長,阮小雪當兵板上釘釘啊!
“嗬嗬……恭喜你們啊!”
大隊長違心地說著恭喜的話,心裡快嫉妒死了,他瑪的,阮家這三個癲婆都吃上公家飯了,他卻還隻是個小小的大隊長,每天還得風裡來雨裡去地下地乾活,肉都舍不得買來吃。
二十年河東,二十年河西啊!
大隊長突然想到了這句話,這還沒二十年呢,阮小雪她爹在世時,家裡條件就很不錯,也就是阮爹過世這兩年,家裡才過得緊巴了些,沒想到阮七七這丫頭發癲了後,運氣越來越好了。
難道這發癲真能獲取好運?
大隊長不由深思,內心蠢蠢欲動,下午要去公社開會,要不他也發個癲?
阮霜降姐妹在大家夥羨慕嫉妒的目光下上了山,昨天下了場雨,山路很滑,一不小心就會摔跤,得慢慢走。
“你當兵的事,不應該說出來的,容易招紅眼病,我進城後,你一個人住,萬事得低調些。”
阮霜降小聲勸,小妹如花似玉的姑娘,一個人住在鄉下,她真放心不下。
“以前咱們夠低調了,照樣被人欺負,哼,以後我才不要忍氣吞聲,怎麼痛快怎麼來,大不了拚命!”
阮小雪一邊說話,一邊用柴刀砍斷路邊的茅草,六月的茅草長得老高,葉片像柳葉刀一樣,特彆鋒利,一不小心就會割破皮。
茅草,葉片如刀
“對,拚命!”
阮念大聲應和,也在用鐮刀砍茅草,這些日子她吃得好,個子竄了不少,力氣也大了。
她現在是阮小雪的小跟班,膽子大,性格潑辣,乾仗不帶怕的,村裡的大孩子都怕了她。
“冰命!”
阮盼奶聲奶氣的應了聲。
“真乖!”
阮小雪在倆丫頭臉上輕輕捏了下,語氣嘉獎。
阮霜降被她們給逗樂了,便沒再勸,這些日子她也在反思,或許她從小到大被教育的想法並不對,女人並不一定要賢良淑德,隱忍吃苦,像二妹那樣,痛快肆意地活著,反而活得更開心了。
以後她也得改,給兩個女兒做好榜樣。
阮爹阮母葬在一起,墓地乾淨整潔,阮小雪經常上山清理,她和阮霜降放下籃子,將新長出來的草拔了,再把小菜一一擺在墓前,倒上酒,點上香和蠟燭。
雖然現在不讓搞封建迷信,但村裡都會祭拜先人,大家都心照不宣,沒人會去舉報。
“爸,媽,二妹現在很能乾,是家裡的頂梁柱,她還招了個特彆好的上門女婿,是軍官呢,現在都當副團長了,二妹也馬上要去上大學了,還給我找了份國營廠的工作,小妹下半年也要去當兵,咱家現在是村裡過得最好的,你和媽在下麵放心吧……”
阮霜降將酒倒在地上,說著家裡越來越好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