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初霽反問道麵前的女人:“采訪非要今天?”
他的言談舉止看似平淡,卻處處蘊含著深意。那深意也隻有在她身邊五年之久的秘書能懂。
顧淺還是不忘自己本職,繼續提醒道:“我們這麼久的努力不能功虧一簣,就在眼前了。”
等再次回到辦公室那一刻,輕輕轉動著茶杯,不知道為什麼,看著麵前的文件手指細微的抖動了一下。
很少人知道,傅初霽表麵上是傅氏獨子,其實傅筠鴻還有兩個沒有擺在明麵上的私生子。
傅老爺子還在世之前,臨終遺言:要想傅家不亂,隻能選擇傅初霽繼承家業。
可傅筠鴻明顯不這麼想。
誰最得他心,誰就能真正得到傅氏集團。同父異母的有一個剛成年,還有一個和他就是隻相差一歲。都在對這個傅氏掌權人位置暗暗較勁。
打火機微微發出清脆響聲來,他微微偏過頭點煙,腦海裡閃過梁洛一見他抽煙便捂鼻子的蠢笨樣,又下意識熄滅了煙頭。
入夜後,整棟彆墅變得異常幽靜,彷佛在等什麼人到來似的。門被打開那一刻,女人還在大床上蜷縮著,睡顏安寧,發出均勻的呼吸聲,整個長發鋪在枕頭上。
那模樣甚是讓人心動。
傅初霽伸手摸了摸梁洛一的側臉,女人睡眠一向淺,眼睫微顫,像是被吵醒了,卻又偏要裝睡。
“醒了?談談?”
說完給解開了手銬,東西被隨意丟在了床頭,看樣子“懲罰”結束。
她起身下床的那一刻似乎心裡早有準備,低垂著頭。
“新聞你都看到了吧?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和我的事情?”男人的聲線一向偏冷,不過在這個夜裡聽起來卻異常的有溫度。
梁洛一透過微弱的燈光看清男人臉上的神情,是看不出來有什麼。
隻好順著他的話講: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既然你馬上要聯姻,明天就會打包好我的東西離開這。”
畢竟,一年期限也到了,她也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傅初霽整個人背靠著椅背,一向運籌帷幄的他,被這不痛不癢的模樣刺激到。
“誰說我要叫你走了?今天給你打電話,就是想說我們的契約關係繼續。”
梁洛一蹙眉看著他,俏麗的五官顯得更加立體。但更多的是不解。
但她必須得儘可能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,抓住這個機會:“傅先生,一年前我很感謝你幫梁家。可現在我覺得這樣的關係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空氣在那一霎那僵住。兩人好像陷入死局。
傅初霽嘴角一抹譏諷的笑,麵色含幾分深深的寒意:“梁洛一,你覺得我有那麼蠢讓你利用完就走嗎?現在才開始不認人,不覺得有點太晚了嗎?”
女人聽到這話,明顯呼吸一滯,佯裝淡定回道:“那你……想怎麼樣?再加一年?”
他一動不動的望著她,那雙眼睛像是要看穿她整個人。
那眼神看得梁洛一頭皮微微發麻。
半晌才繼續回她,語氣不容置疑:“我說了,我們會維持現狀,想要什麼就提。”
這已經是男人能做出的最大讓步,至於明語夕的警告,他根本沒放在眼裡。
但這句話像是判了她死刑。
“你認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