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inf/b/div趙既退出大殿後,武則天坐禦案前,陷入了沉思。
上官婉兒在一旁摸不清女皇的喜怒,大氣都不敢出,小心翼翼地侍立一旁。
武則天突然打破了沉默“趙既所言許世德之事,你怎麼看?”
上官婉兒略作思量,謹慎地回答道“許世德一年多以來未能查清真相,辜負聖意,不論其有意無意,失職之罪在所難逃。”
不粘鍋還在發力,說了一段不會錯的話。但是又隱晦地表達了她的看法許世德不可信。
武則天點了點頭道“何須如此諱言。朕想過了,越王逆黨早已煙消雲散不知多少年了,便有幾個逆黨遺存,也不為大患。”
“若說李顯心懷怨懟,與越王逆黨有勾連,朕都相信。可若說他與人聯合起來謀逆,朕這個兒子還沒這個膽量和能耐!”
上官婉兒適時地恭維道“陛下聖明。許世德一年以來拿不出真憑實據,也可以佐證這一點。”
武則天站起身來,一甩袖子“這些內衛,曆來假借朕意,欺上瞞下,肆意妄為。許世德多半又是學的來俊臣那一套手段。”
來俊臣《羅織經》有雲事不至大,無以驚人。素不及眾,功之匪顯。
無中生有,捕風捉影,把小案往大了查,然後邀功請賞,酷吏們的傳統藝能了。
上官婉兒揣摩武則天的心思,試探問道“那陛下何不將許世德拿下查問,令趙既全權負責此事?”
武則天盯了上官婉兒一眼“隻有許世德這種人才能查出東西,壓壓最近那些老賊們的氣焰。若要趙既去,隻怕查不出什麼了!”
上官婉兒心中明了,皇帝要查太子,並不是真覺得他謀逆,隻是要找借口打壓李唐老臣。
用許世德查太子乾臟活,再用趙既監視許世德,必要時還可以保太子一手。
武則天此舉也算用心良苦了。
畢竟原劇太子跑到湖州私會大臣,這是無可辯駁的謀逆之舉,不管你是什麼理由。
但武則天聽了狄仁傑隨意編的借口,竟隻罰太子閉門思過。足見其並不是真要對太子下手,反而是網開一麵了,稱得上寬容了。
半日之後,武則天又唏噓道“隻是沒有想到,千牛衛中,朕眼皮子底下,竟然還有趙既這種人才。若非狄懷英,埋沒了呀。”
聽聞武則天如此言語,上官婉兒心中徹底有數了,開口道“夫賢士之處世也,譬若錐之處囊中,其末立見。趙將軍得入囊中,豈能不脫穎而出?”
“況且趙將軍年紀輕輕即得陛下越級提拔,更見陛下識人之明,談何埋沒?”
這一番吹捧,武則天聽得龍顏大悅“婉兒說得好啊。隻是以毛遂比趙既,朕看不甚恰當。以平原君比,或可差強人意。李顯有福了,日後若他繼位,位列台閣的,多半有此人一個。”
上官婉兒又吃了一驚,以如此溢美之詞說趙既倒是小事。說太子繼位,透露出來的信息可非比尋常。
武則天終於倦了,吩咐道“婉兒,朕乏了,你也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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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婉兒領命後,內心波瀾起伏,懷著複雜的情緒緩緩步下殿去。
而趙既此時還沒有走遠,上官婉兒很快追上了他,拉著他避開宮人,要找一個隱蔽之所細談。
趙既剛從武則天的責難中脫身,如同從虎口脫險,心有餘悸,隻想快些出宮。
“才人,我們以後還是小心行事為妙,若令陛下知道我們過從甚密,隻怕就不是今天這樣張張嘴就能開脫的。”
上官婉兒聞言作西子捧心之態,臉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“將軍這樣說話,好傷婉兒的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