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既脫掉身上濕透的外衣,小心翼翼走到上官婉兒身邊,生怕驚擾了熟睡中的佳人。
他輕輕拿起了一條薄毯,為情人披上。
趙既的動作已經夠輕了,但還是驚醒了上官婉兒。
她睜開惺忪的睡眼,迷糊中呢喃道“承遠,你來了……”
“早知道我就不來了,讓你多睡一會兒。”趙既柔聲回應道。
上官婉兒緩緩起身,伸了個懶腰,曼妙的身姿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尤為動人。
趙既轉身走向梳妝台,取過一條毛巾,在銅盆中浸濕後擰乾,遞到上官婉兒手中。
上官婉兒接過毛巾,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,她看著趙既,眼中似乎有千言萬語。
“怎麼能讓伱做這些。”
趙既稍稍一怔,然後反應過來,大概古代的男子是不常做這種事的。
“張敞還為他夫人畫眉呢,我這算什麼呀?”趙既隨口道。
上官婉兒聞言麵色微紅,嬌嗔道“說什麼呢,越來越放肆了。”
她是想到張敞的回答,閨房之樂,有甚於畫眉者。
趙既嘴角微揚,調侃道“放肆還不都是姐姐縱容的,我隻是心疼你,你何必這麼辛苦呢?”
上官婉兒瞪了趙既一眼,無奈地接過毛巾擦拭麵龐。
稍作整理後,她不無得意道“陛下身體不適,把重任交給我,我當然要用心為陛下分憂。彆人想這麼累還沒機會呢。”
“你要是真心疼我啊,多努努力,什麼時候進到政事堂裡去,那時才真能幫我的忙呢。”
趙既翻了個白眼,好家夥,你對我的期待還真不低啊,這是單靠個人奮鬥就行的事嗎?
話說回來,趙既看著上官婉兒,心中稍微有些發酸。
眼前這個女子將來在史書上都會有傳,自己的《趙既傳》可還沒個影。
上官婉兒坐到榻上,笑問道“說吧,來找我究竟有何事?”
趙既也坐到上官婉兒身邊,笑答道“難道就不能是想你了才來的嗎??”
上官婉兒輕笑道“少貧了,到底有什麼事?”
趙既無奈一笑,隨後正色道“你知道宮裡最近鬨鬼的事嗎?”
上官婉兒搖了搖頭“有所耳聞,但不清楚,”
趙既深吸一口氣道“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散播謠言。”
“有證據嗎?你發現了什麼?”上官婉兒急忙問道。
趙既搖了搖頭“沒有確鑿的證據,但是我隱隱有一種感覺。陛下最近身體不適,最近又常做噩夢。嗬嗬,偏偏這個時候,宮中開始鬨鬼……”
上官婉兒一聽便明白趙既的意思,不禁眉頭緊皺“你是說有人要謀害陛下?”
“現在沒有證據,還不能妄下定論。”趙既借了狄仁傑一句話。
上官婉兒眼中閃過思索之色,點了點頭“你我二人能有今天,全係陛下。我這邊脫不開身,陛下那邊你一定要用心盯著,千萬不能出意外。”
“我明白,一切有我。”趙既自信道。
上官婉兒微微頷首“我相信你。”
——
雷雨夜多有暗昧之事,有人偷入禁中,有人陰謀害命。
邙山腳下,紫霞觀外的空地上,一根極長的鐵棒巍然矗立,鐵棒下連著獸皮包裹的銅線。
這條銅線蜿蜒曲折,一直延伸到觀內一間偏僻的房間。
房間內,大周富蘭克林——國師王知遠正在做人體實驗。
一個年輕的道士被下了藥,安靜地躺在床上。
他的頭上戴著一個銅質的頭罩,連著鐵棒的銅線末端有一個鉤子,正勾在頭罩上。
突然,天際傳來震耳欲聾的雷鳴,一道閃電劃破夜空,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鐵棒。
電流瞬間沿著銅線疾馳而來,直衝向那位年輕的道士。
刹那之間,這道士一陣痙攣,成了一個熟人。
王知遠躲在遠處見證了這一幕,眼中流露激動和驚訝的神情。
待閃電的聲音停住,他緩緩走過去,試探道士的鼻息,早已經沒氣了。
他默默地摘下了頭罩,就在這時,又一道閃電劃破夜空,照亮了王知遠的半邊臉龐,映襯出他此刻陰森恐怖的表情。
正當這詭異的氣氛達到頂點時,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沉默。
一個小道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“師傅,公主來訪。”
感謝思芳的打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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