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萬春長歎一聲道:“五弟呀,十年之前的約定你還記得吧?”
薛青麟點了點頭,神色凝重:“當然記得。當時我們在龍王廟中歃血為誓,各享富貴,再不見麵。”????馮萬春再次歎息,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:“五弟,莫責怪哥哥們,時勢所迫,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!”
薛青麟莫名地有些不耐煩:“這些我都已經從四哥那裡聽說了。大哥,到底是怎麼回事?六弟究竟是誰所殺?”
馮萬春歎息著,幽幽言道:“據我們猜測,恐怕是當年黃國公的後人找上門來報仇了!”
薛青麟聞言大驚失色:“什麼!?黃國公的後人?”
桌上另外的幾人也跟著歎息起來。
“你們有什麼證據嗎?”薛青麟咽了口唾沫,又追問道。
葛斌眉頭緊皺,滿臉後怕:“這還要什麼證據,若不是黃國公的後人尋仇,誰會膽大包天,敢在江州館驛殺死六弟!”
“你不知道,哥哥我親眼看到六弟的死狀,”他搖了搖頭,“那真是血肉模糊,慘不可言呐!”
薛青麟向後一癱,靠在了椅子上,一時說不出話。
猛地,他忽然站了起來:“奶奶的,還真是流年不利,今天剛撞上一個硬茬子,六弟又出事了……真是禍不單行啊!”
桌上的幾人聽到薛青麟的說辭,麵麵相覷,不由問道:“是什麼硬茬子?”
薛青麟煩躁地擺了擺手,他不好意思自曝其短:“沒什麼,五平新來的縣令跟我不對付!”
馮萬春一聽,連連搖頭:“五弟!現在形勢非同一般,你就彆和一個縣令一般見識了,先對付仇家再說!”
薛青麟聞言,眉頭皺了起來,那縣令還小可,關鍵是他背後那個胖老頭,那才是大患。
他看向馮萬春:“依著幾位哥哥的意思該怎麼辦?”
此話一出,突然冷場了,桌上的眾人竟沒人回答。
葛斌顯得畏首畏尾,馮萬春又一次沉重地歎息,而吳順和張賢拱二人則對視了一眼,似乎另有計劃。
薛青麟見此情形,哪還不明白這些人是什麼想法。
他提議道:“看來幾位兄長暫無良策,既然如此,不如暫且移步至我平南侯府。府中家丁眾多,尋常宵小之徒自是不敢輕易冒犯,比客棧安全一些,諸位兄長意下如何?”
馮萬春與葛斌麵露難色,欲言又止;而吳順與張賢拱則麵無表情,場麵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。
——
過了許久,悅來客棧的大門“吱呀”一聲打開,薛青麟、葛斌等五人快步走出來。
薛青麟輕輕舉手,低聲說道:“既然諸位兄長尚有疑慮,那我們改日再議!我會致信梁王殿下,請他多加關照!”
馮萬春麵露愧色,感激地說:“一切全仗五弟了!”
薛青麟翻身上馬,馬蹄聲起,飛馳而去。
其他人默默地拱手告彆,轉眼間也各自分散,消失在夜色中。
平陽客棧的一間客房內漆黑一片,葛斌回到了住處。
他推門而入,點亮了桌上的風燈,突然,對麵一條人影緩緩從牆壁上升起,葛斌大驚失色。
牆上的影子越來越高,葛斌驚恐萬分,猛地轉過身來,隻見身後一個身披黑鬥篷的人緩緩舉起手中的鐵錘。
葛斌驚恐地尖叫一聲,企圖奪門而逃,但為時已晚。
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鐵錘重重砸在葛斌的頭頂,他應聲倒地,一命嗚呼。
黑鬥篷跨過葛斌的屍體,繼續向門外走去,步伐堅定而冷酷。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