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一部分原因,來自於棲鳳府城的仇家,明裡暗裡進行打壓。
但也有一部分原因,是外城正南區域,沒有足以繼任總旗使職位的合適人選!
以林焰當前煉精境的修為,若是展露出來,倒是足以擔任“總旗使”的位置。
但是他的功勞,遠遠不夠,實在資曆太淺。
“如果滅掉幾個‘劫燼’的高層,就差不多了。”
陸公這樣說來,笑了聲,說道:“繼任總旗使,每月修煉所需的藥材與丹丸,便也足夠了。”
“多謝陸公指點。”
林焰起身來,施了一禮,旋即告辭,準備離去。
而陸公卻忽然說道:“聽說你給外南城守衙門,寫了一封信件,要求他們,重視守城之人死後,其家眷親屬的處境?”
“確有此事。”
“你初到臨江坊,就向外南衙門施壓,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。”
“……”
林焰先是沉默了一下,然後才說道:“前夜裡,有一名巡夜使,名為周集,守城而死!”
“在昨日午時,青天白日,有人闖進他家,欺淩祖孫二人,打算吃空其家中所有,並且霸占巡夜使名額,更打算吞下撫恤金。”
“我二哥林磊,讀書不多,勉強識字,但昨日卻禁不住挺身而出,仗義執言。”
“他不是習武之人,險些遭人毆打一頓,卻還是沒有後退。”
“其實他這種人,平日裡老實沉穩,容忍退讓,甚至顯得有些懦弱,所以很少會招惹麻煩。”
“但昨日的他,卻沒有怕麻煩了。”
林焰笑著說道:“有此榜樣在前,我作為臨江司掌旗使,職權範圍所屬,而且還是當夜共同守城之人!若是因懼怕麻煩,惜身而沉默,豈不可笑?”
他吐出口氣,低聲道:“為眾人抱薪者,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啊……”
隨後他朝陸公二人,施了一禮,朝著院外走去。
“近期行事,留個心眼。”
陸公看著他的背影,露出笑容,道:“小心謹慎些。”
等到林焰走出院門之外,才見那個臉龐黝黑的中年人,終於忍不住開口。
“陸公,他剛才說的,什麼‘為眾人抱薪者,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’是什麼意思來著?”這憨厚男子摸著腦袋,道:“昨兒也沒下雪呀?也沒人凍死吧?”
“你記性倒好,一字不漏,就把這句話念出來了。”
陸公笑了一聲,低語道:“這句話細細念來,頗有韻味……隻是,念出來簡單,能真正挺身而出的,又有幾個呢?”
這般說來,他老人家取過了那放著藥材的包袱,緩緩起身來。
“午後,他來取藥時,替老夫問他一聲,若不介意的話,老夫想要見一見林磊。”
“內城各方,想要求見陸公而不得,他兄長有此等榮幸,還介意個什麼?”黝黑的臉龐上,頗是茫然。
“不!”
陸公搖頭說道:“老夫要見的,不是他兄長,而是林家二郎,林磊!”
憨厚中年男子更是茫然。
林磊不就是林焰的二哥?
陸公沒有解釋,隻是淡淡道:“雖然老夫沒有惡意,但也不好瞞著林焰,貿然結識他的家人。”
“要有長久的交情,就要有基本的尊重。”
“當然,老夫收他這十兩銀子的成本,同樣也是對他的尊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