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最新網址:/b梁虎渾身一震,臉色變得難看。
“看來是有。”
老者見狀,微微點頭,淡淡道:“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心思,這人心果真複雜。”
他取過冊子,一邊書寫著什麼,又一邊開口說來。
“無常此人,殺性極重,而且嫉惡如仇,殺死劉翼,實屬常理。”
“原本來說,他當街殺了劉翼,監天司也保不住他,城守府定會追責,劉家更會要他的命。”
“但你沒料到的是,無常修為太強,劈了你一刀,展現出來的本事,壓得趙遠這位副令使當場喪了心氣,甚至都不敢動手。”
“隨著副令使被迫當街判案,就讓這惡意殺人之舉,成了合乎律法規章,秉公執法的舉動。”
“反而讓這個無常,在今日之後,得以一刀鎮臨江!”
“偷雞不成蝕把米,大概就是這麼個過程,是嗎?”
淡黃色衣衫的老者,將手中的冊子,遞了過去,說道:“沒有異議的話,按個手印,交給二爺。”
梁虎臉色變得極為複雜。
過往他跟劉家二爺,來往頗多。
但基本算是劉家的人,跟監天司一位掌旗使的來往。
可是按下了手印,這冊子就是催命符!
將身家性命,交給彆人,誰又真的願意?
“不按手印也行,二爺也不會為難你,當然,也不會再勸著四房的族人了。”
老者將冊子往回收,淡淡道:“今天的事情,從明麵上看,跟你無關,確實沒辦法光明正大,將你繩之以法!”
“但是,這幾年間的來往,光是在臨江坊內,你得到的好處,足夠讓監天司,將伱掃地出門。”
“沒了監天司掌旗使的身份,你一介白身,四房那邊的族人,總有辦法拿捏你。”
“你心知肚明,光憑你這身武道修為,遠不足以在劉家的手底下,保住性命的。”
聽得這番話,梁虎伸手,按住了那本冊子。
從棲鳳府城,來到高柳城,將親妹嫁入劉家。
十年光景,坐到了掌旗使的位置,更在這數年裡,兼掌二坊。
他今日的謀劃,唯一的錯誤,是低估了無常的本事。
他自問是一個聰明人,也知道這其中的關係。
今日劉家丟了一條命,就得補回去一條命。
劉翼此人,其實無關緊要。
但是梁虎,內壯的修為,又是監天司的掌旗使。
這麼一條能夠聽命的狗,劉家其實不虧。
“這些年來,我為二爺效力,也算儘心,看來二爺還是覺得不夠。”
梁虎神色複雜,緩緩說道:“二爺要的,不是平起平坐的盟友,是一條任他驅使的狗。”
“把話說得太明白,就不好聽了。”
老者笑著說道:“二爺禮賢下士,就算養狗,也是寵愛的。”
他這樣說來,又道:“按了手印,近期低調一些,不要出麵了。”
“明天開始,讓你手底下的人,將你手裡那些肮臟的生意,都陸續轉到無常的身上。”
“能賺銀兩的生意嘛,臟是臟了點兒,誰又嫌錢多呢?”
“但隻要他接下了這些生意,就能讓這號稱監察全城的監天司,把他視作恥辱,掃地出門。”
“沒了掌旗使的身份,就算是內壯巔峰,劉家也能輕而易舉,把他按死在高柳城裡。”
隨後這個老者,便將冊子收入懷中,麵上卻露出了極為怪異的笑容。
梁虎見狀,麵無表情,指了指旁邊的房屋。
“前些妖邪攻城之後,有不少孤苦無依的孩童,讓糧莊那邊收留了幾個。”
“女童已經送去青樓調教。”
“男童留了兩個最嫩的,一個六歲,一個八歲,就在屋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