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傳說那頭邪祟,是三千年前,一尊神靈的殘念,從棲鳳府逃來的。”
“沒想到居然躲在這禁地之中?”
“祂是怎麼深入禁地的?”
“倒也不用過於驚奇,那畢竟是三千年前的神靈!”
“這座禁地,異變頻發,正好借此機會,沿著那神靈殘念的軌跡,去探個清楚,免得將來爆發,禍及後人。”
在場眾人當中,修為較高的那一批,都已彙聚一處,互相交流。
在場足有百餘人,都顯得風塵仆仆,顯然是今日才趕到的。
就在眾人互通情報,準備製定計劃,探索禁地之時……
前方一行人,徐徐而來。
“拜見府主!”
“拜見副指揮使!”
在場眾人,見到前方兩人,頓時喜出望外,紛紛見禮。
林焰騎在蛟鱗馬之上,看著前方這百餘人,微微皺眉。
在途中時,他聽到副指揮使和東山府主的交談。
這次東山府為了搜查濁靈公,撒出來將近二百人。
從這些人身上殘存的痕跡上推斷,其中多數人在闖入大豐山脈之後,都經過了一番爭鬥。
途中也許還有一些尚未趕來的。
但必然也有一些,已經死在了中途。
粗略估算,單是來到青冥山禁地的門前,東山府就折損了數十人。
在林焰目光掃過的時候,眾人的目光也都朝著他看了過來。
在這位無常巡察使,進入東山府的時候,有些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!
隨著林焰用濁靈公的本源,射出那一箭後……東山府主命各方人物,沿著箭矢軌跡追蹤!
而這五爺來到東山府的消息,便也不再是隱秘了!
棲鳳府當代第一天驕!
甚至極有可能是三府之內,年輕一代的最強者!
隻要不夭折,隻要不失控,必然是未來的人族高層!
而根據監天司的記冊,此人不過二十來歲,戰績顯赫!
“這位便是五爺?”
就在這時,一位煉精境巔峰的武夫,站了出來,約莫四十出頭的年紀,眼神之中,滿是審視之色。
有些人消息較為靈通,已知無常這一行人,剿滅了三神穀。
但有些人的消息,還停留在無常擊敗小神宗徐鼎業的時候。
這位煉精境巔峰的武夫,顯然是後者,此刻躍躍欲試,似乎想要領教一番,棲鳳府新一代天驕的手段。
他不覺得自己可以取勝,但卻想要知曉,其中差距究竟有多大。
“成利統領,退下去罷,這位五爺可不是你能夠比較的……”
這時卻有一位煉氣境修為的老者,撫須說道:“三神穀之事,老夫有所耳聞,今日得見風采,深感榮幸!”
“行了!說正事!”
東山府主微微擺手,說道:“禁地之中,什麼情況?”
場中氣氛,忽然沉寂了下。
然後才聽修為最高的那名煉氣境巔峰老者,出聲說道:“第一批趕到的人,是觀海城那邊的精銳,出自於城衛中軍,總計二十餘人。”
“為首之人,不聽軍令,直接闖入了禁地當中,死傷慘重。”
“目前來看,這名城衛中軍的統領,是劫燼的人。”
“第二批趕來的隻有三人,應該監天司照夜人,察覺端倪,追擊這劫燼的叛逆,但從我們觀測的痕跡來看,三名照夜人肉身雖然未損,可都已經神智失控了。”
“第三批,是老夫派出去探路的,一個時辰前進入禁地,先後傳回了三道消息。”
“但最近半個時辰,已經沒有消息傳來,有理由懷疑……”
這老者沉默了下,說道:“要麼都已身死,要麼都已失控。”
東山府主沉默了下,說道:“再探!”
這名煉氣境巔峰的老者,微微點頭,說道:“先前探路的,有一名煉氣境領頭,既然他都栽了,得換一個更強的人!老夫可以勝任!”
副指揮使麵色微變,說道:“羅老,你還是幫府主出謀劃策,居中指揮全局……”
“要不是為了等府主前來,老夫剛才就進去了。”
這羅老擺了擺手,說道:“禁地之事,目前雖然穩定,但藏著這巨大隱患,威脅整個東山府,若不能探明……老夫就是死了也難以安息!”
“我隨你同往!”
副指揮使這樣說來,沉聲道:“我曾經從內中脫逃,前麵的路比您老要熟悉些。”
“也好。”
東山府主微微點頭,說道:“你們各帶二十人,分批探查禁地,帶好符鏡,及時傳訊……”
林焰翻身下馬,看著率隊進入禁地之中的四十餘人,目光微凝。
此去禁地,探索前方,基本九死一生。
這些人是拿自己的性命,去給後來者,探明道路,減少危險。
“收好他們的遺書。”
東山府主偏過頭,看向剛才那位成利統領,說道:“他們的撫恤,回去之後,立即發放,善待他們的家眷!”
成利統領麵色微變,說道:“府主不如換個人保管遺書?”
在這個時候,替大家保管遺書的人,通常是留在外圍,準備回去的人。
府主顯然是選了他,來作為生還之人。
“能活著不好嗎?”傅仲公子上前來,歎息道。
“活著當然好。”成利統領瞥了他一眼,說道:“誰都想活著,禁地怎麼探?禁地不探,將來誰還能活?我乃是城主府的護軍統領,曆代以來,城主府護軍……就沒有臨陣脫逃之輩!”
“禁地已經有人去探了。”傅仲公子沉吟道。
“你不會以為,前麵這幾批人,就能把禁地探得清楚明白了吧?”成利統領緩緩說道:“他們死定了的……但死在哪裡還不知道,在他們死去的地方,往前還需要有人去探!”
“羅老那邊,死了三個。”
就在這時,東山府主歎息道:“副指揮使那條路是對的……羅老那條是絕路!”
“不對!”
林焰忽然想到什麼,出聲說道:“最危險的那條路,才是通向禁地深處的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