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沒有想過,顛覆前人的修行之路,打破固定的修行方向。”
說著,陸公說道“當然,也許聖地之內,未必沒有提出過,先‘造景’,後‘煉神’的假設。”
“但是,造景之法,非元神不能成,表麵上看,基本無望,所以,將精力放在‘先造景,後煉神’的假設上,容易白費心血。”
“沿著先輩之路,踏著前人的肩膀,將現有的修行道路完善,確實是明麵上來看,最正確的道路。”
隨著陸公的話,呂堂也不由得感慨了聲。
關於目前林焰提出的新法,之所以讓陸公信服,也是多種原因。
一來是清靈公在消散之前的最後一卦。
二來是那紅衣女子的舉動。
三來便是林焰進入冥府之後的遭遇。
種種跡象表明,林焰的道路,有可行的機會。
在此之前,就算是陸公,也同樣沒有想過,所謂先造景,後煉神的方向。
“沒有元神,光憑魂魄之力,要創造內景神域,也是我們當前,最艱難的一步。”
陸公歎息道“閉門造車,終究艱難,集思廣益,才是正途。”
“此去聖地,除了護送枷鎖和鑰匙之外,老夫也是想要向聖地求法!”
“如果可以得來聖地之中,有關於曆代人傑創造‘新法’的諸般心得,興許會有辦法。”
“雖說他們都已失敗,但那也是極為寶貴的經驗!”
——
日正當空,已過正午時分。
卻在此刻,見東邊方向,一道身影,踏步而來。
煉氣境巔峰的修為。
來者氣度不凡,長須及胸,頗有威嚴之狀。
觀其麵貌,約莫四十來許。
“……”
林焰等人,紛紛朝著來人的方向看去。
卻見傅仲當先迎了上去。
那人見狀,停住腳步,看著來到身前的傅仲,露出複雜神色。
“手臂呢?”
“斷了,陰氣侵蝕,沒辦法接回去。”傅仲摸了摸斷臂,笑了聲,卻頗為輕鬆。
“瞧你這般模樣,若換作之前,斷此一臂,絕了煉神之路,怕是要自殺了。”來人微微搖頭,說道“看來你也成長了不少。”
“慚愧,先前還想著,跟你爭奪這東山府主之位。”傅仲語氣中頗有自嘲。
“你若還想要,府主之位,給你也無妨。”這人微微撫須,說道。
“算了。”傅仲歎息道“我原以為,這個位置,位高權重,雄踞一府,威震八方,前途無量!但現在……”
“現在醒悟,為時不晚。”
這人哈哈一笑,麵上也有些自嘲,說道“我來赴任之前,聖主就告誡過我,這個位置可從來不是什麼威風八麵的美差,是時刻要為人族赴死的責任!上一代府主當之無愧,而我這些時日,總是坐立不安,心頭忐忑,害怕將來辱沒了曆代府主的威名!”
傅仲聞言,皺眉道“話說回來,你奉命繼任此位,而今府主已死,你該將府城之中的各部權柄,都掌握在手,避免大權旁落,遭人架空……怎麼來這裡了?”
“如果有人願意架空我,甚至奪了府主之位,也不算壞事的……可惜那位東山府的監天司指揮使,非要替我穩住府城,不讓各方奪權,他實在有些可惡!”
來人攤了攤手,又道“我奉府主之命建造的祭台,忽然失效了,引不來火種,所以來這裡走一趟!”
傅仲遲疑了下,還是將火種一事,如實相告。
來人聞言,略有思索,旋即點頭道“既然如此,便全由這位五爺的安排。”
他這樣說來,目光看向前方,說道“棲鳳府第一天驕?看來……三府之地,年輕一代,沒有任何人可以跟他相提並論了。”
他聲音落下,越過傅仲,往前而來。
東山府的人,皆對視一眼,旋即上前,躬身施禮。
“拜見府主!”
“起來罷。”
這位新任府主,神色複雜,微微抬手,旋即看向陸公,施禮道“晚輩許常衣,出身於聖地第一脈,原執法長老,而今有幸,繼任東山府主之位!”
“許府主客氣。”
陸公回了一禮。
而新任府主隨後看向林焰,肅然道“這位便是五爺?”
“無常,見過府主。”
林焰起身來,也不廢話,伸手入懷,取出一物,遞了過去“這是老府主臨死前托付的薪火。”
許常衣怔了下,不由得道“既是托付給了五爺,眼下五爺不打算自用?這可是登臨煉神境的機緣!”
林焰神色肅然,說道“想必東山府,更需要薪火傳承。”
許常衣聞言,眼神當中多了些敬重之色,但他也不客氣,伸手接過了這薪火之種。
隨後,又聽他道“老府主列了清單,有一批建城的資源,近日會送去棲鳳府,由五爺接手。”
停頓了下,他又繼續說道“老府主還有一件舊神法物,本意是傳於後代,不過順利封了禁地之後,便由他的心腹,交給了許某,轉托於五爺。”
他伸手入懷,取出一個木盒,雙手奉上。
林焰見狀,眉宇一揚。
雖然將薪火送回,卻還得了一件舊神法物。
“這些都是老府主贈予五爺的,至於我這新任府主,總不好兩手空空……”
許常衣笑著說道“諸位對我東山府,有天大的功勞,有何需求,儘可道來,隻要力所能及,許某定不推辭。”
林焰聞言,想了想,說道“我想要刀法典籍,以及身法典籍,越多越好!”
許常衣有些意外,但也沒有多問,應道“此事不難,許某立即命人去辦,待整理完畢,一並送往棲鳳府,交由五爺。”
他聲音落下,卻聽得遠方傳來怒喝之聲。
接連三五道身影,瞬息而至,殺機凜冽。
“許常衣,還我族中至寶來!”
“奪回薪火之種!”
“殺了他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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