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竹神君那邊,已經答應庇護百姓,等著人族高手,分批護送,前往福地,那本座就不過去了。”
林焰這樣說來,朝著留守的其餘人族精銳,施了一禮。
眾人紛紛回禮,隨後便見五爺二人,駕馬而去。
林磊騎的是蛟鱗馬。
背部鱗甲光滑,而鱗下血肉厚實壯碩,如同軟墊。
再加上蛟鱗馬,靈智近乎於妖,根據道路狀況,來調整行進的速度,以及避開的方式。
它比一般的駿馬,騎乘起來,更加舒適得多。
至於林焰的馬,是東山府的軍馬,也是上等的好馬。
——
這一路行進,白晝趕路,夜晚歇於淨地。
前往棲鳳府城的道路,實則較為遙遠,繞過了許多的危險地界。
這是曆代人族,趟出來的一條安全道路。
白日裡,不少商隊,也是沿著此路行進。
但林焰為了儘快趕到,隻是避開了最為危險的幾處地方,而直接翻越了剩餘的所謂險地。
期間有了些波折,白日裡遇妖,夜晚遇邪祟,但都憑著林焰的本事,掃平了過去。
在第四日的夜間,終於臨近府城,在周邊的淨地,暫作歇息。
因為臨近府城,周邊淨地,借宿之人不少。
但憑著一匹蛟鱗馬,各方人物便不敢小瞧林焰二人。
具有蛟龍血脈的馬,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養得起的。
“去邊上守著。”
林焰偏頭看了一眼。
小白猿此刻已經化作他的模樣,充當小旗的角色,往外走了兩步,避免閒雜人等靠近。
與此同時,林焰憑著真氣,順手布下一道屏障,才看向二哥林磊。
林磊伸手入懷,取出了玉簡法印。
內中收服了濁靈公,以及那疾行鬼。
其實拜祟人,借宿於淨地當中,通常都要卸下承載“邪祟”的容器,放在淨地之外。
但這玉簡法印,是冥府之物,算是另類的“神物”,並沒有直接引起淨地之中的鎮物覺醒。
至於濁靈公與疾行鬼,也都藏在玉簡法令之中,未有冒頭,收斂了氣機。
但基本的交流,倒也未受影響。
這三個夜晚,林焰與林磊,都在跟濁靈公,商議有關於“新法”的疑難。
新法的道路,林焰認為是正確的。
但是濁靈公,抱有懷疑的態度。
“且不說,調換順序,顛倒前後,先造景,後煉神,道路是否正確……”
濁靈公想了想,說道:“目前不好直接驗證,就姑且算是一條正確的道路!眼下最大的難題,在於魂魄不夠強大,更不夠敏銳,也不夠細致!”
古往今來,想要造景,便先煉神。
煉神境當中,能夠造就內景神域的,極為稀少。
往往是先修煉到煉神境巔峰,將元神修至極儘,再來嘗試造景。
可即便如此,能夠完成造景的,也同樣稀少。
可對於新法來說,元神未成,光憑三魂七魄,就妄想創造內景神域,簡直無法想象。
“煉氣境的魂魄,就像是三歲的稚童。”
“煉神境的元神,已經是身強體壯的工匠。”
“而煉神境巔峰的元神,可以視作武學造詣極高的武夫,力大無窮。”
“但就算是煉神境巔峰,都不一定能完成造景,這三歲孩童又憑什麼?”
濁靈公微微搖頭,說道:“老夫近來想了不少,可古往今來,沒有任何典籍提及煉氣境的‘造景’之事……所以,無論是人族先輩的功法,還是舊神之法,沒有任何一部,能夠為你的奇思妙想,提供幫助!”
祂歎了一聲,說道:“老夫也算是人族出身,一開始聽聞新法,還真有些激動,但現在看來……”
“舊法的道路,也許布滿荊棘,坎坷崎嶇,有著迷霧毒障,修行此道,如履薄冰,一個不慎,就跌落萬丈深淵!”
“可是舊法還是有跡可循的,如同橫在懸崖兩側的獨木橋,雖然有著多處破損,又幾近腐朽,但畢竟還有希望,能走到對麵。”
“但你的新法,在老夫看來,更像是要一步登天,妄想直接躍過深淵,到達對麵的山崖!”
說著,濁靈公低沉著道:“老夫還是覺得,前方絕路,此法不可行!”
林焰和林磊,分彆提出了各自的思路,但都被濁靈公否決。
隻有此前陸公提出來的方向,讓濁靈公覺得有那麼一絲可行。
但也隻有一絲!
經過一夜的交流,仍然沒有完善的方向。
林焰決定,先取來造景之法,完全參透。
此法用於造就內景神域,一旦擁有圓滿的造詣,想必就有了更深的感悟。
到時候,再回望過來,也許就能發現問題的症結所在。
“天亮了,該動身了。”
林焰看向前方,緩緩說道:“棲鳳府城,當今三府之地,最為繁華的城池!”
林磊神色之間,也有了些激動:“自小聽聞府城繁華,也一直聽聞我高柳城,是聽命於府城之下……今日終於有幸得見!”
他雙掌緊握成拳,看向林焰。
林焰也偏頭看了一眼。
兄弟二人,相視一笑。
也許今日夜裡,兄弟三人,可以同醉一場!
“好多年沒見大哥了。”
林磊低語了聲,低聲道:“這些時日,他都很少送信回來,也不知在這城裡的日子,過得怎麼樣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