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山神廟。
神像的雙眸,綻放出了光芒。
“不愧是人族的大氣運所在,如今的遠山城,隻有他才能壓得住這一場浩劫!”
“不過,浩劫本身也是因他而來,自然也該由他而定。”
“看來棲鳳府內,從遠山城走出去的‘劫燼’,已經可以忽略了。”
“他們在劫燼內部,但凡說得上話,也不至於讓浩劫波及遠山城。”
“提及‘祂’的尊號,所帶來的災厄,不但要摧毀遠山城,即便是本座這尊神靈,也要隕落。”
“從上古的浩劫之中,苟延殘喘下來,卻在這個時代險些被當做棄子。”
遠山之神的眼眸,黯淡了下去。
大廟祝守在神像之前,長出一口氣。
看來浩劫已經壓製住了!
他並不知道什麼是浩劫!
但是連遠山城供奉多年的這尊上古舊神,都不敢明確提及。
隻知道身負人族大氣運的聖師,是解決的關鍵!
但就連神尊都不敢直言,而隻能暗中提醒。
這場浩劫,沒有征兆,也似乎沒有太過於恐怖的氣機。
平平淡淡地浮現出端倪。
平平淡淡地結束了。
“看來不是我遠山神廟的十二廟祝,鎮壓了神尊的舊念,而是……舊念感應到了浩劫的征兆,沒有響應辰龍的令牌!”
——
內城坊市。
這是一片集市,有著各類攤販。
這裡有各類不同的食材,雞鴨魚肉以及各類青菜,還有各類不同的物事。
來往百姓眾多,他們買了今日的食材,買了一些熟食,也有人買了些日常用物,例如梳子、碗筷、飾品一類。
而在一個魚販攤子的前方。
看著掛起來的這些淡水魚類。
斷臂的年輕人,眼神恍惚,已經沉默了許久。
“這位公子,你不買魚,不如讓一讓,彆擋在我攤子前?”
那攤販小心翼翼地道:“我這裡真沒有海魚……都是我在外城,跟漁夫收來的……”
他語氣極為複雜,心中有些憤怒,卻又不敢發火。
隻因對方衣著不俗,顯然不是尋常百姓出身。
可對方站在這裡,已經足足一刻鐘了。
仿佛雕像一般,半步不挪。
實在影響他的生意。
“公子?”
攤販小心翼翼地推了他一下。
噗嗤一聲!
便見這年輕人,忽然麵色蒼白,吐了口血,躺在了地上。
“……”
那攤販怔了下。
買不到海魚,還氣得吐血了?
下一刻,他便發現,周邊眾多的目光看了過來。
而有些百姓,指指點點。
不遠處,負責維持坊間秩序的人,也快步走來。
他頓時麵色蒼白,露出驚恐之色。
“不是我乾的!”
“我就輕輕碰了一下,都沒敢用力,豆腐都爛不了……”
“他這就吐血倒地了,明擺著這是要訛我啊!”
“……”
傅仲眼神恍惚,看著天穹之上,陰雲密布,雷霆炸響。
他不過就是借用天機旗,卜算了一下,城中有沒有海魚。
居然遭受反噬!
他張了張口,正要說話。
胸膛之中,忽然湧出了什麼,塞了滿口都是。
是血!
又他娘的吐血了!
他知道遠山城裡,海魚很難得。
可也不至於僅僅測算一下城中是否還有海魚,就丟了這半條命!
究竟出了什麼事情?
他眼前一黑,昏死了過去!
“又吐血了,這回可沒動他!”那魚販子大喊大叫地道。
“不對勁!”就在這時,趕來的司市人員,麵色微變,道:“把他倒過來,他的血已經堵了口鼻,待會兒憋死了!”
此人衣著不俗,顯然不是平常人家,誰知道什麼來曆!
就算是平常人家,在這裡忽然死了人,也不好交代!
於是兩位坊市的小吏,連忙上前,把他翻了過來。
哢擦!
右邊那名小吏,忽然覺得手上傳來脆響,滿是錯愕地道:“大人,他好像骨頭斷了……”
“他娘的,老子知道你跟這賣魚的是親戚,在老子麵前還敢公報私仇?”司市頓時怒道。
“不是我乾的,我沒用力啊。”那小吏連忙叫道。
哢擦!
就在這時,左邊那名小吏,訕訕道:“大人,他肋骨也斷了……”
噗!
傅仲渾身顫動,口鼻處鮮血再度湧出。
——
城守府,停屍房。
氣氛刹那之間凝滯下來!
眾位高層,未有料到,在這一刻,聖師忽然出刀,捅穿了監天司一位副指揮使的喉嚨。
在這一刻,他們幾乎要拔刀應對!
但看著眼前的聖師,一時間又猶疑不定。
若是聖師,為何要殺副指揮使?
若不是聖師,莫非是假的?
可辰龍是被他斬殺的!
隨著聖師,捏住了這位副指揮的下巴,說出了一句話來。
眾人心頭大震!
劫燼!
副指揮使是劫燼?
真正的殺局?
是在這裡?
可這裡能有什麼殺局?
“……”
這位副指揮使渾身顫動,眼神充滿了驚恐,他想要掙紮著開口,然而已經被死死掐住。
他有煉氣境的修為,生機強盛。
雖然捅穿了咽喉,但生機未絕。
他眼神之中充滿了迷茫與不解。
但林焰的眼神,卻充滿了冰冷。
這位副指揮使瞳孔緊縮,滿是鮮血的口中,似乎想要發出模糊的聲音。
但林焰死死掐住他,使得無法開口。
哢嚓一聲!
五嶽擒龍!
林焰直接掐碎了他的半張臉。
手掌探了過去,捏碎了一整個腦袋。
他想到了這些雜亂無章的神文排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