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柳城的柳樹,舊念可能會壓製新神,拔地而起,摧毀城池!”
“豐城新誕生守護神,可能會不堪一擊,被舊念抹殺!”
“唯獨本座的守護之心,能完全鎮壓舊念,守護這一方人族!”
祂看著林焰,出聲說道:“這場機緣,本座不是給你的,是給太玄神山的!”
倏地一瞬!
其雙眸之中,凝練神光!
一道極為繁複的符文,刹那之間,滲入林焰的額頭。
“……”
林焰鬆開了握刀的手,沒有抵擋這一道符文。
他微微閉目,片刻之後,出聲問道:“為何無法動用?”
天公神王,替他灌注了三根摧神杵,內中也充滿了神力。
但林焰隨時可以調用!
可是這一枚符文,就在自己的額頭!
裡邊充滿了山神的法力,但林焰完全無法動用!
“該用的時候,便可以動用了。”
山神幽幽說道:“多吃魚……”
林焰眉頭微皺。
掌心之中有些發癢。
小白猿咕噥著道:“吃魚補腦?”
山神眸光落在了林焰掌中,說道:“猴腦更補腦。”
——
神廟之外。
林焰想不通,山神最後的話,究竟是什麼意思。
該動用的時候,自然可以動用?
多吃魚又能影響到什麼?
涉及江河大海?
還是說……人性太重,純粹是口腹之欲,想吃魚了?
“聖師……”
遠山城的監天司指揮使,匆忙趕來,低聲道:“那位傅公子……”
“怎麼了?”
林焰不由得問道。
指揮使沉聲說道:“傷得很重,而且情況不對勁。”
“受傷了?”
“斷了三根肋骨,左腿也斷了,手臂也脫臼了,而且吐了六次血。”
“什麼?誰傷的他?”
“暫時沒查出真凶。”
“意思是有嫌犯?”
“幾個……”指揮使遲疑道:“一個賣魚的攤販,兩個司市的小吏,還有個醫館的大夫,都抓起來了。”
“是暗藏的劫燼?”
“是不曾習武的普通百姓。”
“……”林焰沉默了下來,道:“他修為不低的。”
“所以這事很不對勁,而且……”指揮使遲疑不定。
“還有什麼不對勁?”林焰皺眉問道。
“他兩次吐血,都堵了口鼻,足足半刻鐘,要不是修為不低,換成一般武夫,都憋死了。”指揮使說道:“找了城中的大夫……”
“然後呢?”
“那個大夫,抓錯了藥。”
“……”
“抓的藥裡,摻了劇毒。”
“這大夫也是普通百姓?”
“目前看來,不是劫燼,他應該是老眼昏花,抓錯了兩味藥。”
“傅仲他人呢?”
“藥效剛過,他就讓我們來尋聖師,話沒說完,就把舌頭咬斷了一截,剛接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
林焰怔了半晌。
小白猿低聲道:“老爺,莫非繼承天機旗,注定要遭天譴?傅仲這才半天沒見,混得這麼慘?”
“天機旗?”
林焰忽然抬頭,朝著天上看了一眼,低聲道:“他沒有當場暴斃,已經是運道極好了。”
“可我瞧著……”
小白猿低聲道:“他這好像比死了難受啊。”
——
監天司。
傅仲躺在病床上,看著房梁,眼神恍惚。
在他身側,是天機旗。
但他已經不敢妄動天機旗。
鬼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?
曆代天機旗主,都善於趨吉避凶!
怎麼輪到他這裡,隻有凶兆,不見吉兆?
接掌天機旗才幾天,接連遭受反噬!
這一次,差點把命都丟了!
不!
現在反噬還沒過!
這條命,未必保得住!
他歎了一聲。
隻這麼一個歎息,臟腑滾動,忽然噴出一口血來。
他渾身劇痛,到處是傷,還中了劇毒。
此刻掙紮著,卻動不了,口鼻間的鮮血,又徹底堵住了他的呼吸。
隻見他臉上,憋得通紅,不斷掙紮。
他娘的!
又來?
就在這時,一隻長滿了白毛的手掌,從邊上探了過來,將他的腦袋側了一邊,似乎想要讓鮮血從口鼻中流出來。
但哢擦一聲!
“老爺,他脖子骨斷了。”
“接回去,死不了。”
“好咧……”
那毛茸茸的手掌,又將他的腦袋轉了回來。
又是哢擦一聲!
“老爺,斷另一截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不遠處的聲音,顯得有些無奈:“指揮使稍等,我親自去一趟。”
是聖師的聲音!
傅仲心中微震!
然後便覺得自己的腦袋,被轉正了回來。
他的視線,終於映入了聖師的臉龐。
“他們說,我有人族大氣運,雖然感受不到,但應該可以保你,免受厄運。”
林焰歎了聲,說道:“你是不是,憑天機旗,測了天象?”
傅仲瞳孔緊縮,張了張口。
林焰真氣運使,清了下他的口腔,順便恢複了一下他的舌頭。
“沒有……”
傅仲喘息著道:“僅僅是測了下,城中哪裡有海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