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吃過早飯,林嘯借了虎子家的架子車,然後拉上家裡的那頭豬,和媽媽去南陽街上趕集。
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,林嘯終於把豬拉到了南陽街的交易市場。
由於不過年不過節的,這大肥豬很少有人來問。
從九點多一直放到了臨近十一點多時,忽然來了個三個男子。
年長的約四十多歲,這人長得尖嘴猴腮,而且還是一對小眼睛。
跟著他的則是兩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,從他們的穿著及走路的姿勢就可以看出,這兩個絕對是街上的二流子。
“這是病豬吧!”
小眼睛男人走到架子車前,他說著竟然抬腳踢了一腳架子車上的豬。
林嘯本來心裡窩著一團火,一看這人竟然這樣,他不由得瞪了小眼睛一眼。
“嘿!你瞪老子乾什麼?”
小眼睛似乎也是故意來找事的,他說著竟然撲了上來。
他一把抓住了林嘯的衣領,然後怒視著林嘯,可以說是一臉的挑釁。
林嘯也不慣著這貨,他猛的抓住這人的手腕,然後稍微一用力,這貨便慘叫著鬆開了抓著林嘯衣領的手。
兩個二流子模樣的年輕男子二話不說便朝著林嘯撲了上來,林嘯一不做二不休,三兩下便把這三個人全撂倒在了地上。
因為他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,所以林嘯點到為止,他沒有再動手。
小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,他拍打著身上的土朝林嘯吼道:“你個山炮,竟然敢得罪我何二球,我讓你的豬臭死到這裡。”
小眼睛嘴裡罵著,人卻轉身就跑,那兩個年輕人也不敢造次,他們慌慌張張的跟著小眼睛跑了。
旁邊的人搖頭歎息道:“年輕人,你怎麼能和何二球動手呢?他是這條街上的豬販子,得罪了他,你的豬還怎麼買出去?”
眾人圍著林嘯七嘴八舌,沒有一個人肯為他說句公道話,言下之意,何二球這樣對他,他就該忍著。
這時,去鄉衛生院買藥的媽媽回來了,她聽眾人如此一說,難免心情不爽,不過她沒有指責林嘯,而是長出了一口氣說:“算了,明天我們去東遠趕集吧!”
林嘯很是愧疚,他點了點頭,然後跑到買布的地方,給媽媽和妹妹各扯了幾尺布,看到媽媽和妹妹穿成那樣,林嘯的心裡還真不是滋味。
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林嘯又把豬從南陽街上拉了回來,還好他有體力,否則來回幾十裡,一般人還真受不了。
在吃晚飯時,劉透芝歎了一口氣說:“嘯兒啊!你既然回來了,就該適應我們這兒的生活,咱們家沒錢沒權,有些事你得忍著。”
“媽!兒子知道,今天就算是我不動手,那個何二球也不會買我們家的豬,要買他也會壓價,他其實就是想給我來個下馬威,然後好殺價。”
林嘯說著便暗暗的長出了一口氣。
他何償不知道媽媽說的這個道理,可他更覺得,做人必須得有傲骨,有些不能忍的事,就算是打斷了腿,也得挺直了脊梁。
坐在炕後麵的林明生看了一眼老婆,他笑了笑說:“孩子大了,有些事就由著他,我忍了半輩子,也沒有忍出錢,更沒有忍出權,還把自己忍著躺在了炕上。”
“你在孩子麵前儘胡說八道,你難道不知道太剛會折這句話嗎?
還有,這豬賣不掉怎麼辦?家裡需要錢啊!
劉家是賠了五百元,可這錢我們能用嗎?”
劉秀芝再也忍不住了,她說著不由得放聲大哭了起來。
能讓一個成年人如此大哭,林嘯這才深深體會到了成年人身上的壓力有多大了,他暗暗發誓,他必須得儘快雄起,為了這個家,也為了自己。
“彆哭了媽!我有辦法讓咱們的家豬明天就變成錢用。”
林嘯忽然大聲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