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整個滄州欣欣向榮之時,一則則流言突然便從愈州與央州二地朝著四麵八方散去。
“軍神商楚卿懼怕林仲雲,在滄州之前屯兵數日之後,竟然不敢進攻直接退兵。”
“商楚卿企圖造反,於滄州之前屯兵不進,乃是在和林仲雲商討攻打朝廷之事。”
“先帝昔日之兆,商楚卿此人恃才傲物,不尊先帝,此生不可再命其為官,陛下今日重新啟用商楚卿,尤為先帝之兆,更違孝道!”
“商楚卿於滄州屯兵不前,乃是為了養寇自重,此人在野多年,過的極為清貧,此次便是想用這些反賊來要挾朝廷!”
“.”
一條條傳言從二州之地傳來,並且迅速朝著四麵八方傳播而去。
此事傳播的極為迅速。
甚至還未到一個月的時間,便已經傳遍了天下各州。.
愈州,臨江郡。
“報!!”
“稟商公,州牧大人來了!”
軍帳之內,商楚卿聽到甲士的話,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筆,當即說道:“立刻帶州牧大人進來。”
“喏!”甲士朝著商楚卿拱了拱手,旋即便立刻走了出去。
直至甲士走出營帳,一旁的儲君這才滿臉凝重的開口說道:“先生,如今傳言越傳越甚,州牧大人前來,恐怕是來試探您的啊。”
“我自然知曉。”商楚卿表情絲毫不變,淡淡說道。
聞言,楚雲臉上的表情也是愈發的凝重,連忙開口道:“先生,朝廷諸公忌憚於您,如今傳言愈甚,他們會不會趁此機會再次針對於您?”
“他們.”
還未等他說完,商楚卿便直接打斷了他,深邃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,看著楚雲便直接道:“雲兒,你可能想到這傳言是誰人傳播的?”
聞言,楚雲表情微動,沉吟了一下後還是微微搖了搖頭:“弟子不知。”
他現在心亂如麻,根本想不出是誰會傳這種謠言。
商楚卿並沒有多說,隻是在身前的地圖上伸手一指,直接就指向了邯鄲城的位置。
見狀,楚雲的眼神立刻便是一震,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道:“是那林仲雲傳的?”
商楚卿直接點了點頭:“自我等撤軍之後,流言便已然散開。”
“此子這是想利用朝廷對我的偏見,想要朝廷再次罷免我罷了。”
“剛好各地反賊皆是忌憚於我,在察覺到林仲雲此計之後,自然會推波助瀾。”
在說到最後時,商楚卿的臉上突然便閃過了一絲笑容。
見狀,楚雲臉上的疑惑之色也是不由得愈發濃鬱。、
他實在想不懂。
為何到了現在這種地步,先生竟然還如此平靜?
但還未等他發問。
下一刻,一身紅色官袍的倪添貴立刻便從外緩緩的走了進來,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。
“商公好大的排場啊,本官要見商公,竟然還要通報。”
倪添貴眼神冰冷的看著商楚卿,皮笑肉不笑的冷冷說道。
作為朝廷正二品大員,倪添貴怎能沒有自己的傲氣?
雖然這商楚卿曾經的身份遠遠高過於他。
但現在,商楚卿在名義上也隻是他手下的將軍罷了,如此排場他怎能不生出怨氣?
但商楚卿的表情卻仍是那般平靜,甚至連禮都沒行一個,隻是看著倪添貴淡淡的問道:“州牧大人是來探下官有無謀逆之心的?”
聞言,倪添貴的眼神頓時就是一震。
但下一刻,他便再次露出了笑容,旋即便十分隨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,看著商楚卿淡淡說道:“本官自然是相信商公的。”
“可奈何我愈州百姓官員頗有非議,商公勿怪,我愈州雖未受災,但也頗受倭寇滋擾,如今又有反賊,本官此次前來,隻是想問商公。”
“何時可平反賊?”
說話間,倪添貴的眼神一直在緊緊的盯著商楚卿。
看著商楚卿那自始至終從未變過的表情,他眼神之中的冷意也是愈發的濃鬱。
“兩月之內,反賊陳天濤可平。”
商楚卿絲毫都不猶豫,淡淡的說道。
聞言,倪添貴的情緒突然就激動了起來,立刻開口問道:“此言當真?”
陳天濤,便是愈州目前聲勢最大的反賊。
其本是一魚戶,因受倭寇騷擾家破人亡,在聽聞了林仲雲之事後起事,如今麾下兵力甚至已經有了兩萬餘人。
“商某,從無虛言。”
商楚卿立刻開口說道。
“好!既然如此,那本官便放心了。”
倪添貴緩緩的站了起來,目光始終都在看著商楚卿,表情愈發冰冷。
“商公性子仍是如此高傲啊!”
他再次冷笑著道了一聲,見商楚卿仍是沒有開口的意思,他冷哼了一聲,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譏諷:“商公在野多年,難不成沒有半點後悔?”
一邊說著,他一邊抬起了胳膊,甩了甩自己的官袍,再次譏諷道:“若是商公能改改性子,豈能穿不上這朱衣?”
聽到這話,楚雲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怒容。
商楚卿一生立誌匡扶大乾,在野多年,他雖然從未表明過任何的恨意,但身為商楚卿的弟子,他怎能不恨?
不提的話還好,如今見此事竟然被當麵提出來,他豈能忍得住?
但還未等他開口。
商楚卿的聲音突然便響了起來。
“紅衣官袍乃為百姓血染。”
商楚卿平靜的看向了倪添貴,深邃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悲涼,一邊搖頭一邊說道:“商某,不屑穿之。”
“你!!!”倪添貴的臉上立刻就閃過了怒意,整個人的身體微微一顫。
但看著表情平靜的商楚卿,他終究還是沒有發火翻臉。
雖然他現在名義上官職要比商楚卿高,但他也明白,商楚卿還不是他能動的。
“兩月之後,若陳天濤不能平!”
“本官定不饒你!”
思緒之間,他壓下了怒意,看著眼前表情平靜的商楚卿直接便嗬了一聲。
言罷,他直接拂袖而去。
“先生.”
隨著倪添貴走出了軍帳,一旁的楚雲終於還是再也忍耐不住,不由得開口說道:“兩月時間,能行嗎?”
陳天濤如今同樣也是守城不出。
在如今雙方兵力差不多的情況之下,直接滅了此賊,難度可想而知。
但商楚卿表情卻是絲毫不變,像是早就已經想好了一切一般,看著他平靜的教導道:“雲兒,既為三軍主帥便要克製你的情緒。”
“雖然敵人此計,可影響於我軍士氣,但我軍亦可利用此計滅賊!”
聞言,楚雲頓時一愣,眼神之中的疑惑之色也是不由得愈發濃鬱。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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