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這場大戰,不僅決定著中原天下的歸屬,更與他們每個人都息息相關。
寒風刺骨,時間仿佛變得凝滯。
然而,所有人都沒有停下腳步,堅定的朝著目的地前進,因為黎明的曙光就在眼前。
“誒,這天氣可真是冷啊。”有人麵紅耳赤的哈了一口氣,瞬間在空氣中化作白霧消散。
“是啊,不過我們是這樣,那前線更是如此,我們必須要儘快將這批糧食運送過去。”
“朝廷如今已經大勢已去,等到來年春天朝廷也將不存於世,我們也就可以安心了。”
“等戰事平靜之後,我回去一定要置辦幾畝田地,每天日出而耕,日落而息,多好的生活啊。”
“可不是嘛,如果不是武王,我們哪裡能有今日,更不用說過上現在這樣的好日子了。”
“那時,武王與朝廷不同,真心為民。不是,前幾日剛剛拒絕了世家,還威逼世家們將先前搜刮的民脂民膏吐出來嘛。”
“對對對,單單是這樣一個舉動,武王就值得我們擁護。”
……
冷冷寒風中,眾人在推著馬車的同時,心中湧起了對林仲雲的敬佩和感激。他們之前飽受世家大族的欺淩,那些上位者想儘辦法的對他們進行的壓迫和剝削,而林仲雲的舉動讓他們看到了希望。
自從林仲雲上次公然拒絕了世家之後,這個事情在他們底層民眾之間廣為流傳,所有人都被林仲雲所感動到。
他們相信,隻要跟隨著武王,他們一定能夠將糧食安全地送往前線,維護自己著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。
然而就在這時,寂靜的雪地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騷動打破,仿佛是一股無形的力量,突然撕開了這片寧靜的畫卷。
大地震動,仿佛有無數鼓點在敲擊,雪花在狂風中飛舞,一片白茫茫之中。
澹台傲一馬當先,帶著一批蒙古騎兵如狼似虎地殺了出來。他們的速度迅猛而凶狠,就像一群出籠的猛獸,直撲向他們的獵物。
隻見那蒙古騎兵,一個個猶如天神下凡,體格魁梧,手持鋼刀,騎著高頭大馬,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,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撕裂。他們在雪地上奔馳而來,馬蹄踏雪,如雷貫耳。
萬馬奔騰的景象,如同海浪翻滾,蹄聲陣陣,那震撼人心的聲音仿佛要撕裂每個人的耳膜。背後的喧囂如同風暴中的雪花狂舞,那震撼的場麵,宛若一場雪崩一般,鋪天蓋地,勢不可擋。
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衝鋒,運糧的隊伍瞬間陷入了恐慌。
任誰都沒想到他們會在義軍的大後方遇到攻擊,並且還是在這天寒地凍的荒野之中。
所有人一時間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,
原先還有說有笑的眾人,臉色立刻變得煞白,嚇得一時間慌了神。
有的人尖叫著四處逃散,有的則愣在原地,眼睜睜的看著那群蒙古騎兵愈來愈近。
“快,準備迎戰!”有人高喊著,在這聲高喝之下有人回過神來,拿起手中的武器,隻是手上顫抖的動作,無疑暴露出他們心中此刻是何等的恐怖。
看到眼前的一幕,領隊的伍長神情極為難看,他看了一眼身後的輜重,以及自發前來運糧的民眾們。
在平日裡,這些民眾一路上為他們提供了莫大的幫助,可是在這等情況下這些人隻會是他們的累贅。
但倘若讓他就這樣拋棄他們,
他是萬萬不會做的,那樣的話他們與先前魚肉百姓的大乾究竟有什麼區彆。
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,他的眼中迸射出一道堅定的厲芒,高喝道:“所有人放下糧食,全力掩護大家突圍。”
雖然運糧對於前線極為重要,但他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平民被那蒙古殘忍的屠殺。
“哈哈哈!”
看到四處驚慌,化作鳥獸散的運糧隊伍,澹台傲桀驁一笑,眼中露出凶戾的寒芒,怒吼道:“兄弟們給我殺,讓這些人看看我北蠻勇士的英武之姿。”
他齊聲高喝著,
在他看來殺光眼前這些人簡直不要太容易。
而他身後的六萬騎兵,也是齊聲怒吼,呼聲震天,令人顫栗。
“可惡!”
看著眼前的一幕,整支隊伍的伍長忍不住輕罵一聲,臉色無比的凝重。
他不是那些剛加入的新兵,相反他已經有了十幾年的軍齡,更是經理過幾次與北蠻的大戰,因此他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。
在過去的幾年裡,那樣的畫麵已經在他麵前發生了不知一次,因此他才會在第一時間讓所有人拋棄糧食選擇撤退。
和以前一樣,大部隊的撤退是需要時間的。
而在這種情況下,時間隻能用一條條的人命去堆出來。
曾經是彆人為他爭取到了撤退的時間,而現在是他給彆人爭取時間的時候了。
這一次,
他常年積壓在心中的怨氣也終於得以發泄。
“所有人聽我的號令,全體衝鋒!”他毅然決然的齊聲高喝,視死如歸。
一時間,
所有人心中也是被激起了怒氣。
他們跟在伍長的身後,向著澹台傲殺去。
隻是他們零零散散的衝鋒,
在有數萬之眾且整齊劃一的北蠻鐵騎麵前,是那樣的渺小,猶如螳臂當車。
大地劇烈震顫,
他們衝鋒的時候感到了自己的渺小,
隻覺得自己猶如那地上的碎石塊,被大地震得翻滾不停。
北蠻t鐵騎給他們的壓迫感就是如此。
很快。
雙方騎兵在雪地上相互對撞,一時間爆發出淒厲的哀嚎聲,伴著鏗鏘的金鐵交擊聲激蕩在這冷冷寒風中。
北蠻騎兵人高馬大不說,坐下的戰馬更是極其彪悍,僅僅隻是一個對衝,便是人仰馬翻,盾牌掀飛,潰不成軍。
原本就零零散散的衝鋒,很快就被淹沒在北蠻大軍的鋼鐵洪流之下,根本是難以抵擋。
但也就在這時,遠處的地平線上,一道雪白的洪流正疾馳而來……